覃念最近的日子过得有些难过,苏阑怀孕了。
自从嫁进覃家就百依百顺的贤惠人,脾气慢慢有了变化,也或许可以说成是初露端倪,现在他不愿意再像从前那样忍着覃空了。
覃父虽然还在度假山庄休养,但他看重苏阑肚子里的孩子,苏家也难得地表了态,覃空更是因此被覃父警告不许他再胡来。
可覃空的性子,哪里是得了警告就会安分守己的,他骨子里的叛逆因子更是因此被激得愈发严重起来。苏阑越是想让他陪,他就越是要往外跑,要么就还是把人折腾得和怀孕之前一样。
覃空最不爱听苏阑拿肚子里的孩子说事,反而之后每次和覃念做完以后都会问他怎么还不怀孕。
覃念听着这句话就只有苦笑了。
他和覃阅一破身就去医院上了避孕环,这都十多年过去了。
覃父一向不会为难他和覃阅,覃倾成年后,他更是很少直接出面干涉家里的事。所以在警告过覃空一次却发现作用不大以后,就索性不再管他们,只派人专心盯着苏阑的胎,任由覃空对苏阑冷暴力,苏阑再给他下绊子。
覃阅长时间待在秦未身边,苏阑自己本身也清楚覃空的态度,所以他的恶意永远只朝着覃念一个人。
覃念不是个胆怯的人,对此他当然不在乎,也没什么好怕的,但就是厌烦了,厌烦了过这样事事都不能顺心的日子。覃空从来不理会这些小事,他本就喜怒无常,做什么事都只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冷脸常常都是同时对着他和苏阑的。
覃念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覃未了,自从林禾到家里那回覃阅替了他在覃空那儿受罪,之后小五就总是陪着覃阅。
他常是陪覃阅在小别墅里待着,很少出来,后来又偶尔带人出门过夜。
覃阅被小五带到学校去的事,圈子里几乎都传遍了。那孩子表现得明晃晃的,他恨不能直接告诉所有人,覃阅是他的。家里的人都把这当成了小孩子的占有欲,覃倾不想管,覃空也不在意。
但不可否认,他很难为此感到释然,他确实是嫉妒覃阅的,毕竟是那孩子的挚爱啊。
中午的时候,饭厅只有覃空,苏阑和覃念三个人。
苏阑坐下的时候,覃念已经吃了一会儿了。他摸着还没显怀的肚子跟覃空说话:“让他出去,看到他我吃不下饭。”
覃空今天的心情明显很不好,他边看股市边夹菜,关于覃念和苏阑的那些纠纷,更是不想多废话。所以他头都不抬地直接道:“覃念,你自己出去吃。”
妆容Jing致的男人低头看着手里还算干净的碗筷,又看了一眼苏阑近乎炫耀的表情,只觉得很是无趣,却还是感觉到眼眶有一股热意往上涌。
覃念尽力维持着优雅矜持的模样,神情和往常一样的温柔。拿起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他站起身:“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覃念以为今天这事儿到这里就算完,他不想和苏阑计较什么,没有结果。
出乎意料的是,苏阑突然伸腿绊了他。覃念踩着高跟鞋根本站不稳,膝盖直接就碰上了大理石瓷砖。
覃空显然也被惊到了,他直接气笑了:“苏阑你又发的什么疯。”
覃念没吭声,他正在努力尝试站起来,却只是疼得生理眼泪都控制不住。
“这是怎么了。”带着些疑惑的低沉声音响起,很久没有出现在覃家主楼的人出现在了饭厅。秦未身后跟着覃阅,从他们两个人的角度,很容易就看到了覃念跌的青紫的膝盖和他脸上的泪痕。
男人径直走到他身边,蹲下来看他摔得有些恐怖的膝盖,虽然没有破皮的地方,但肿得很快。
覃念这些日子所有的小委屈,都在弟弟出现的那一刻全部冒了头。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伸手抱住秦未的脖子,眼泪止不住地流。
秦未被不断滴在脖子上滚烫的泪水吓了一大跳,印象中覃念已经很久没有在他面前哭过了:“很疼吗,没事没事,我马上叫医生来。”
覃空远远的把覃阅眼里闪过的不耐看在眼里,他嗤笑了一声:“摔了一下而已,没必要叫医生。再说了,小四不就是医生吗,让他给覃念看看。”
覃未最烦覃空这种Yin阳怪气的态度:“不关你的事。”这些日子他或多或少的知道些苏阑的状态。可苏阑对他一向是照顾的,所以就算秦未现在有些生气,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他只能拍拍覃念的背,把人抱起来,最后尽量平淡地看了自从他们出现,就没有再开口说过话的男人一眼。
覃未抱着覃念往外走,他偏过头跟覃阅说话:“你先吃,吃完了来找我。”
男子没什么表情,点点头,径直坐在苏阑的对面。带着覃念回了自己的别墅,秦未拿热毛巾给他擦脸:“还是很疼吗?”
“不疼了。”男子摸自己肿起来的膝盖,不使劲按的话其实没什么感觉,就痛了那么一会儿。
“下次别穿那么高的鞋子了,很容易就摔了。”秦未打电话叫了家庭医生过来,蹲在他面前看他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