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季是个疯子，这件事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程度。
自从父亲祁莫迟在于H国的交战中殉职后，作为祁氏一族唯一的少爷，年轻的祁言季被帝国任命接替父亲的将军职位。
祁氏一族世世代代为帝国效忠，表面上是君主最忠实的仆从，实则掌控着经济与军权。
君主本想借H国之手彻底消灭祁氏的势力，却没想到祁言季仅用了短短三年时间，就蚕食掉了H国近乎四分之一的国土，将祁莫迟曾经的兵权牢牢掌控，同时暗中控制了帝国的外交。
在与H国签署停战协议后，占据政治中心的祁言季并没有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发动兵变，反而交出大部分的军权向君主宣誓效忠。
疯子。
人们这么评价祁言季。
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疯子。
一
上流社会的少爷们在优厚家境下都会有些自己的兴趣爱好，有的是收集古代钱币，有的是热衷于乐器，有的则是以玩弄人性为乐。
祁言季从小就有养狗的喜好，不是那种温顺可爱的宠物狗，而是体型巨大有着锋利犬牙的烈犬。
他最喜欢看那些曾经对他亮出獠牙的动物，乖乖臣服在自己脚下。
从H国刚回来没两天，祁言季就直奔着黑市拍卖会去了。
这是一个只面向上流人群的隐秘买拍，提前进行预订，主办方会根据各个买家的喜好来制定拍卖的物品。包厢的单面玻璃保障了每个买家的隐私，只能看到出价，其余一律保密。
此刻，平台正中央的笼子里展示的是一只罕见的全白毛藏獒，它的嘴被皮质的嘴笼死死扣住，依旧亮出锋利的牙齿，嗓间传出低哑的嘶吼，凶狠的盯着面前的拍卖师。
“少爷，这只藏獒的犬牙折了一根。”管家弯腰贴着祁言季的耳朵低语。
祁言季晃了晃手里的红茶，漫不经心的扫了眼一旁电子屏幕上的介绍。
从小和狼生活在一起的藏獒。
“可惜，少了颗牙。”祁言季颇有些惋惜的在电子屏上按下价格。
并不算高的数字被全息投影在中央舞台上，场下顿时一片寂静。
谁都知道，这是为祁言季准备的。
“好的，目前我们最高的出价是50万，还有出价的吗？50万一次，50万两次，50万三次。恭喜买家先生！接下来我们进入下一件商品——”
藏獒被连带着笼子降入地下，当聚光灯再次打亮舞台的时候，是一块红布所遮盖的笼子。
“今天所有犬类都已经结束了是吗？”祁言季将手里的茶杯放到桌面，从果盘里摘了颗葡萄塞进嘴里。
“是的，少爷。”
祁言季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平展的军装，肩上将军所特有的银色标志格外显眼。
“走吧。”
“是。”
此刻，中央舞台上的红布被拍卖师扯了下来，聚光灯集中在笼中的事物之上。
祁言季瞥了一眼，顿时被吸引住了目光。
那是一双带着动物最本能杀意的眼睛，瞳孔在强光照射下剧烈缩小，绿色的虹膜格外透彻惹眼。
“这次是我们的压轴物品，来自H国军队的军官。天生白皙的肌肤搭配松屏石一般的眼瞳可是少见的极品，常年在战场上的他有着均匀的肌rou线条，身上却没有丝毫的伤疤.....”
拍卖师的介绍变成了混杂的背景音，祁言季被台上军官的眼睛深深的吸引住了，对方死死的盯着自己，仿佛这层玻璃不存在一般。
这才是动物该有的眼神，祁言季想。
军官的手脚都被铁链拷牢，被迫360度的像买家展示自己赤裸的身体，就连双腿都被完全分开，以便更好的展示未开苞的后庭。他紧紧的咬着牙，隐约可以看见嘴唇下的尖锐犬牙。
“那么现在开始拍卖，低价100万！”
一串串的数字在中央舞台上跳跃，后来的数字迅速的刷新掉过去的报价。
祁言季并没有着急，反倒是从容不迫的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摸着下巴看着数字不断更新。
“有钱人真是恶趣味。”祁言季轻笑一声转头看着自己的管家。
管家的胳膊上搭着祁言季的大衣，他面无表情，不做回答。
祁言季自讨无趣，他回过头等待着数字慢慢稳定，目光紧锁着军官凶戾的眼神。
数字最终停在了7000万的上面。
“7000w，还有更高出价吗？那么...7000w一次——7000w两次——”
数字突然跃动，原本7的位置更正成了0，全息投影的光线闪了闪，最终变成了一亿。
“一亿，还有更高出价吗？一亿一次——一亿两次——一亿三次——恭喜买家！”
祁言季关闭了电子显示屏，管家走过来帮他披上大衣。
“有钱人真是恶趣味。”祁言季看着管家，嘴角含着叫人捉摸不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