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软管里的水一滴滴地流入身体里,赵靖远盯着看了一会,又转头去看窗外,VIP病房的窗外没有绝望痛苦的病人,也没有焦急奔走的家属,入目就是一大片郁金香花圃,生机勃勃的郁金香花丛并没有给这个可怜的病人带来对生活的热情,他幻想着自己冲进花圃里,把所有郁金香都连根拔起,把这些脆弱的花朵全部碾进泥里,而后他累了,他躺在花里看着蓝天白云。
聂少安推门看到的赵靖远一脸狰狞地看着窗外,他愣了一下,又叹了一口气,把家里保姆做好的鱼rou粥放在了茶几上。
赵靖远看到他就说:“我要出院。”
“医生说了还要再住两天,你不是有时候半夜胃疼呕吐吗?你就乖乖待医院把身体养好,其他都不要多想,我帮你解决。”
“你帮我解决什么?”
“反正我的兄弟没有白让人欺负的道理!”他们几个混账惯了,但是当开锁师傅把门撬开,进到房间看到赵靖远那一刹那,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赵靖远浑身赤裸地躺在地板上,满身的性爱痕迹,双腿间还残留干涸的血迹。
赵靖远警告他:“这件事你别插手!”
“好,好,好,我不插手,你先吃点东西。”
赵靖远从不肯吃亏,之前还没玩够的情人被抢,他直接把别人儿子拐上床,这次确实结结实实栽了个大跟斗。他知道赵靖远要面子,所以这件事他谁都没说。
说起来比赵靖远被揍个半死更让聂少安震惊的大概是玩了好几年的兄弟竟然长了个逼,他也是帮他检查伤势的时候发现的,两人默契地选择了闭口不谈。
“你他妈别那用种眼神看着我,怪恶心的。”赵靖远骂他,他现在左脸肿的跟个馒头一样,嘴角也破了,骂人他自己也疼。
嗨!聂少安觉得赵靖远这人真不稀罕别人对他好,多少人喜欢他他不要,天天的把感情当买卖,一根筋吊死在郁欢那颗歪脖子树上,如果是郁欢,那也不奇怪了。
当天晚上赵靖远就回了二环的别墅,那里清静,他本来想去裕隆世家的别墅,他喜欢在露天泳池里泡着喝红酒,但是那里现在带给他的只有耻辱,他打电话给房产经纪人尽快把那边的房子卖掉,他现在想起来就胃疼。
赵靖远在家里藏了一周,总助每天都会把需要他签字的文件闪送寄过来,开会全是视频会议,摄像头对准书桌上的君子兰。
有事的时候还好,闲的时候他总忍不住回想起那个晚上,他给郁欢找了无数个理由,最终被现实狠狠打碎了。
前三天比较难熬,他想如果郁欢这个时候来找他,跪下跟他道歉他说不定真会心软,现在他只想他有多远滚多远。
睡了一下午,赵靖远起床洗了个澡,把发型收拾了一下,换了身剪裁得体的衣服,他的脸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要出去溜溜。
刚打开门,一个人倒在了他腿上,而后迅速爬起来。
“你怎么睡在我家门口?又被你爸赶出来了?”
吴骁扬用手顺了顺头发,怎么睡着了?他有些懊恼,但是看到赵靖远又开心起来:“你吓死我了,我到处找不到你,我爸说你肯定倒大霉......对不起......”
可不就是倒了血霉了,赵靖远问他:“你找我干什么?”
“啊?”吴骁扬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了头,吞吞吐吐道,“上次不是约好......今天1号了。”
赵靖远扭头失笑,接着拽着他的胳膊把人拖进来按在门后,抵着他的额头魅惑地说:“原来是来求艹的。”
吴骁扬急了,但他又不想推开赵靖远,只能一遍遍重复:“我是真的担心你。”
赵靖远“哦”了一声,转身给他接了杯水放茶几上。吴骁扬有些失落,走过去端起水杯:摩挲着杯壁:“你是要出门吗?”
“找点乐子。”
吴骁扬放下杯子去拉他的手:“我不是还站这里吗?”
赵靖远后退了几步抱胸看他:“那你还废话什么?”
吴骁扬低着头,闷闷地叫了一声:“爸爸。”然后“扑通”一声跪下,爬到他面前,去拉他裤子的拉链。
这个“游戏”是赵靖远曾经喜欢的,吴骁扬总是不太配合。
他们是因为什么而发生关系,这个“游戏”代表什么二人都心里有数。
赵靖远蹲下来:“为什么还来找我?”
他们上一次是为什么吵架他已经不记得了,就知道吵的很凶,多半又是为了他爸。
“情侣吵架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难道因为一点小事就一辈子不说话了吗?”
赵靖远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是情侣了?”
吴骁扬言之凿凿:“一起睡过了不是情侣是什么?反正到最后你的身边肯定会只有我。”
曾经他也是这么自信,他玩弄感情是因为他没有为感情痛苦过,他也是最近才弄明白,原来很多年前,他对郁欢的那种感情是喜欢。
他能感同身受了,自然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