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过得莫名其妙的快,Elrond每天忙上忙下;Glorfindel和Lindir见缝插针给他灌输“千万不能真把自己交给Sauron”的思想而对方屡次无视。倒是Thranduil,明明他最担忧对方安危,却始终沉默不语,背着手看Elrond会怎么选。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在对方慷慨赴死时从后面抱住他死不放手,然而这毕竟不是凭他一己之力能够力挽狂澜的,这和他从前想过的一样,倘若对方真的千年万年都不回头看看他,他也没办法。所以如果对方真的要拿自己换Arwen的命,誓死追随Gil-galad而去的话,尽管他不想这么说,可是他也只能由他去。除了那一晚,Elrond再没来过他的房间。他有时候也疑心自己当时怎么会连碰也不碰对方一下,后来才慢慢明白,对方本来就是一片无限辽远的星穹,能碰到最好,不能碰到,远远看着也很美。
好像有一点凄婉的意思,他靠着窗自嘲地微笑,把烟摁灭在手边烟灰缸,哗啦一声拉上靛色帘子。
次日他们启程去往白城,Aragorn因为伤势最终没能跟去,Legolas耗费两晚上的口舌让他安心。人类不唉声叹气,也不冲他笑,定定看着手中暮星项链发呆。Legolas觉得眼睛疼,有点要流泪的冲动,归咎给了白色珠宝的光芒。他咽了咽口水,把手覆在男人的肩膀上,笃定地说:“我一定把她平安带回来”,语气学得很手足情深。然后他又冲Aragorn笑,标准的,明媚动人的笑。同时他的心也在迟迟地坠下去,那或许叫心痛,可他绝不承认。在这一点上,他有和他父亲如出一辙的倔强。
Rivendell派出了少量的人和Elrond一起前往白城,连Glorfindel都没有跟去。事关一家首领安危,几个家族无不草木皆兵。Thranduil在Rivendell暂时按兵不动,随时要从Greenwood调人。Celeborn更是几千年难得一遇地出山着手整顿手下各个军团,如今首领们没有哪个是不盯着白城的。Elrond知道自己是自投罗网,也没想过要有什么好待遇,被Angmar手下的人捆结实了扔进囚室里。按照敌方一贯风格,巫王绝不可能就这么放了人质,然而将父女关在白城之内却又不干什么,想必是要等Sauron吩咐。Glorfindel猜测Sauron是要把Elrond彻底变成他手下的人才肯行动,Jing灵这边很被动,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不尴不尬。Thranduil深知以Elrond的能力,只要有人从外面进攻他就一定能里应外合地逃出生天。然而Angmar显然明白事情关键根本在于Arwen,于是对她看得分外牢。没人敢擅自舍弃Arwen性命,他们只好等。
等到第二天总算有了点进展。Angmar派人带Elrond和Arwen去Mordor,这是唯一可能救出他们的机会。以三家兵力想要拦一个戒灵军团毕竟不是难事,只是Elrond和Arwen的安危难以保障。而情势由不得他们多想,他们在公路上拦截住对方车辆时正是中午,太阳让人的心情像干燥的火药,一点就着。不知人质在哪辆车中,Thranduil不敢直接派人去撞。打爆第一辆车的轮胎方见它打着圈一路冲进路边荒草地中,一路扬尘。后面的车没有要停的意思,视死如归往前开。Greenwood的车赶快退开跟上,从后排拿出机枪来扫,玻璃碎片噼里啪啦到处乱飞,像訇然崩裂的天空。
Elrond在中间那辆车中被蒙住了嘴和眼睛,听到爆炸声时他感觉到车猛地往右侧转了一下又摆了回来,然后汽油的味道钻进封闭的车厢,也许有车烧起来了,他想。很快子弹波及到他的这辆车,左侧玻璃爆进车内时他趴在了座椅上,他知道玻璃碎片一定落在了他附近,于是伸手试探着去摸,找到一块合适的,他捏在手上磨起了绳子。说实在,他不觉得害怕。这车像个Jing神病人一样左摇右晃、外面硝烟四起已成战场,他反而不怕了。从前,他总是做别人的救命稻草,像那时握着Celebrian颤抖的手,他说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天知道他害怕得想哭,这跟男子汉气概已经无关了,只是恐惧直接刺激泪腺,一点解释也没有。如今,谁又是他的救命稻草,好像亦不算重要。这场浮沉无人来主,他无所期待只是听天由命。他好像逐渐理解到当时的Gil-galad,他是如何张开双臂迎接死亡。那个人装了太久洞悉一切的模样,该累了。
终于车猛地停了下来,他往前一冲撞到前面座位。门被拉开,一只手粗暴地把他拽出去,他手里的玻璃当啷一声落地,出手就是一拳打在对方肚子上。他听见那人哼了一声,手中力量略有松懈。Elrond扯了蒙住眼睛的布,突如其来的阳光让他几乎要流泪。他狠狠扯过戒灵的头往立在窗沿上的玻璃碎屑上撞,血染shi了他的手。他的眼睛总算适应了阳光,抬眼看看,正对上两米外Thranduil的眼神。对方二话不说掏出一把小型手枪扔给他,他接住向另一个扑过来的戒灵开枪。
此方战事告一段落再想起要清点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