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亚特又点了点头,他的视线长久的停在莱格拉斯身上,半晌后没头没脑的问阿拉贡:“你的Jing神体呢?”
阿拉贡愣了一下,解释道:“我受了伤,事实上我是和莱格拉斯一起受伤的,不知道为什么恢复的很慢,我现在还……用不了Jing神力。”
明亚特没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走开:“路尼芒,把三号病房收拾一下,让他们暂时住在那儿。”
路尼芒答应着,等他父亲走远了才凑过来:“你……你们晚上想吃什么?”
莱格拉斯已经冷静了下来,眼眶还是红的,表情却和之前判若两人,阿拉贡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他……只吃流食,如果有幸的话,上次为我准备的营养餐,能给他来一份吗?”阿拉贡的头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向导能力出了问题,他醒来之后就总是头痛,现在突然严重了起来。
路尼芒点了点头,没发现向导的不对劲,又说:“晚上我能来找你们吗?我画了许多画,留下了最满意的给你看。”
“好的。”
不谙世事的少年眨着一双清澈的眼睛高兴的点着头跑了出去,阿拉贡将视线放到他的哨兵身上,他的哨兵曾经也这样Jing神奕奕,眼睛里总有比这还要炙热的、浇也浇不灭的光芒。
莱格拉斯并不依赖阿拉贡,或者说,他还没有“想”起来依赖是什么。就像他对于瑟兰迪尔暴力行为的挣扎、对明亚特诊疗床的害怕,都只是来自本能反应。前者是所有动物体共有的条件反射,后者则是莱格拉斯,或者说“那个孩子”的非条件反射,这个反应在现在的莱格拉斯身上就像是某种被写好的程序,摁了一下开关被触发,开关关上就立马恢复原状。
阿拉贡用了许多方法也没办法让他对那张无害的床放下戒心——他本来就没有戒心,谈什么放下。
而随着他们在村子里住的时间越久,某些在有许多人看护的瑞文戴尔王宫没有注意到的事情渐渐出现了。
莱格拉斯并不依赖阿拉贡,他对外面的世界没有好奇,也就没有害怕。这意味着他可能一整天就看着他的鱼动也不动,也可能当看护人放松戒心的时候,一转头他就不见了。
他独自一人跑到林子里,阿拉贡找到他时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只对他龇着牙的巨鬣狗。那只庞大的畜生滴着涎水猛地将毫无反抗意识的莱格拉斯扑倒,阿拉贡及时一枪正中它的后脑。子弹轰没了它半张脸,血溅了莱格拉斯一身。
莱格拉斯自己推开那只动物坐了起来,他眨巴着眼睛,巨鬣狗的血从睫毛上滴下来,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视线放在了自己的左脚踝处。
莱格拉斯的脚扭伤了,但是他不知教训,当然,他甚至意识不到那天他面对了什么。阿拉贡仅仅只是去帮路尼芒把明亚特砍倒的木材从门口抬进后院,他的哨兵就不见了。他行动受了脚踝扭伤的影响,正因为这样阿拉贡才放心离开。向导看着窗台上游的悠然自得的金尾鱼狠狠的攥紧了拳头,然而这次莱格拉斯没有跑太远就让阿拉贡碰见了。虽然明亚特的住处对于整个村子来说都很偏僻,但在这样静谧安详的地方,过于丰富的负面情绪,连还没有完全恢复能力的向导也能察觉到。
他的哨兵被人们围在中央,面前站着一位面红耳赤的妇人,一个和路尼芒差不多大的姑娘躲在妇人身后,也是一脸气愤。所有的人用着不同的口音指责着莱格拉斯,那些话语极其难听,甚至涉及了明亚特。而莱格拉斯依然没什么表情,用看金尾鱼的眼神看着妇人因为情绪激动而不停晃动着的右手,那只手里握着一只白色的高跟鞋。
阿拉贡推开人群挡在了莱格拉斯面前:“对不起夫人,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哦,就是你。”妇人用不怎么友好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就是你把这个变态带到我们村子里的!这些恐怖的哨兵没有一个正常的!让他离我女儿远一点!”
“……”阿拉贡闭了闭眼,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态度:“我很抱歉,如果我的哨兵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他现在生病了,对自己的行为没有清楚的认知,我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么?”
“他趁着我女儿睡午觉,竟然来脱她的鞋想摸她的脚!”妇人指着旁边的吊床,一脸鄙夷的看着莱格拉斯:“别看长得这么干净,心里原来是个变态!”
……
阿拉贡抬起手拼命的想让那位妇人冷静下来:“听着……听着夫人,这是一个误会……这是……这……”然而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了人群的语言攻击中。
“听说这个外来人打过仗,说不定是哪儿的战犯逃兵,反正一定是见不得人的身份,不然谁会跑到我们这种地方求医。”
“我们就不应该允许明亚特把外面的人带进来,还是个哨兵。”
“我的天,还是个Jing神不稳定的哨兵。”
“……变态的哨兵。”
“哦伊露维塔,我得要求明亚特让他们滚出去,我的女儿才十五岁,好不容易长到十五岁!”
“是的是的,我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