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见,流清也知道,此刻的景澈必定是英气逼人,俊美的让万物失色吧。
七星城大军集结完毕。
待那两道人影出现的时候,天地为之一静。
城楼之上,血色的披风飞扬,剑眉星眸的青年身边站着的是那袭静如秋水的白衣。
脚下传来千万士兵如洪钟的声音。
“陛下万岁!景国无敌!”
“陛下万岁!景国无敌!”
刀剑铿锵,一声盖过一声,如同汹涌的波涛,连绵到远方。
而城楼之上,景澈抬头看了看远方渐渐升起的金乌,勐地回身抱住了自己身边的白衣,仿佛要将他勒进骨子里。
所有人都在看着,时间就好像在此刻到了洪荒尽头。
没有一人发出声音。
只有那白衣亦是反手将景澈用力的抱紧。
不知道怎的,贾元霸他们看着这幅场景,鼻子莫名的有些发酸,这个拥抱包含了太多太多,也阔别太久太久了。
在这苍茫乱世,他们想要的不是功名权利,,只是相守在一起而已。
是最平凡的祈愿,亦是最困难的磨难。
松开拥抱,景澈微微眯眼,城门之上,还悬挂着慕少白死不瞑目的人头,他的目光坚硬如铁,随风远远传开,“犯景国者,虽远必诛!”
“犯我景国者,虽远必诛!”
百万大军,齐声低吼,震如惊雷,“犯我景国者,虽我必诛!”
景澈走了,征战也真正的开始了。
百万大军在阳光下宛如奔腾的洪流,连绵不绝的像前行去。
刚下了城楼,一声声激昂的笛音似水波在空中荡起。
景澈勐地抬头向上看,他的流清依旧站在城楼之上,手持着血玉笛,低沉昂然的乐音在他指尖流泻。
“出发——”翻身上马,一甩鞭,马蹄掀飞,扬起了一片尘土。
坚毅俊朗的身影渐渐消失成一个原点。
他知道,他的流清在等他,所以,此次出发绝不会失败。
“其实这一次,景小子大可不必去的,两人好不容易才相聚,流清那孩子也不知道劝劝他……”大军离去之后,城门口出现了两道苍老的身影。
对于檀机老人的话,天玑子并没有回答,因为最了解景澈和流清这二人心性的人,恐怕就是他了,纵然此刻相聚实属不易又怎样,流清这十三年的痛苦,景澈岂会忽略?不报仇那就是他永远的心结。
想要解开,就要报仇。
所以哪怕是再赌一次生死,景澈也会去的,而流清也会尊重他。
“天玑子,你可算了此次景国征战命运如何?”
天玑子摇了摇头,他转头看向那道站在城墙上的孤寂身影,淡淡出声,“景澈他们命运只会掌握在他们自己的手里。”
干历十三年,景国皇帝带领百万大军御驾亲征,征讨诸国,在大败北漠残兵后,迅速向西莽进发。
在慕少渊人头悬挂城门外后,在天下一阵热议,多事批判此法太不人道,有伤体面,不过亦有人认为,胜败乃兵家常事,想要如何处理旁人也干涉不得。
继诸国联盟后,景国大帝带领着大军的反杀征讨大战再次掀起了争论。
这些议论丝毫阻挡不了,景国大军征战的步伐。
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西莽亦是陷入了险境。
各国权贵纷纷在从震惊于逍遥侯没事的消息中醒来,转而投往最大的国家,联成一体,因为他们深深的知道,这十三年间,但凡是打过景国主意的国家都难逃一劫。
如今有能力暂时抵抗景国攻势的国家只有南陵和东干,他们直接设点在两国交接之处,将所有兵力都迁了过去,可见对景澈慎重。
不少权贵暗自庆幸,这些年虽然觊觎过七星城,却并没有真正的对其出手,才能在景澈攻无不破的威势之下得一幸免。
夜沉如水,黄沙漫天。
一处简陋的军帐中,上官靖琪正在将一卷纱布一圈圈的往景澈的手腕上缠,鲜红的血ye不断的从中渗出。
“陛下,不可再这么拼命,不然这手要是废该怎么办?”最后将纱布打了个结,上官靖琪皱着眉说道。
“哪那么娇弱,怎么说话也跟着东鹿一样啰里啰嗦起来。”将伤口包扎完毕,景澈毫不在意,“磳——”的一声抽出自己的宝剑擦拭,“贾将军的伤怎样了?”
“贾叔叔那我才去看过,这几日好好休息,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景澈松了一口气,“辛苦兄弟们了。”
“陛下干嘛这么说。”上官靖琪将药箱收好,“军师让我告诉你,他已算过,三日后,天狼星动,东宫移位,宜出战。”
“恩。”景澈眸光转冷,“如今也剩下南陵和东干他们的大军集结在一起,也省的我一个个去找,传令下去,让大家准备好,这几日多休息休息。”
“知道。”上官靖琪叹了一口气,“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