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气质。
以往的景澈好似一炳出锋的宝剑,锋芒毕露,锐不可当,纵然深沉之时,也可让人感知他内心的桀骜,他的眼中永远都是无所畏惧的,而这次,贾元霸却没有在他眼神中看见任何的情绪,就像一汪墨潭,没有丝毫的起伏。
这样的眼神,他亦在百里流清身上看过,让人的心敬畏之余,又难受的想哭。
景澈的笑容让军中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不少人都偷偷打量着传说中的陛下,东鹿排众走到景澈面前施了一礼笑道,“贾将军可是叫错了,如今您可不是侯爷,而是咱们景国的陛下。”
“陛下?”景澈挑了挑眉,蓦地一问,“如今已过去多久了?”
“回陛下。”东鹿正色道,“整整十三年零两个月。”
十三年……?景澈目光微怔,却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什么也没说,抿了抿唇,大步走到了首位坐了下来。
是啊……如今他已不是一介江湖草莽逍遥候,而是景国的帝王,十三的时间太长,长到江山更迭,他的流清甚至为他打造出了一个强大的帝国。
“各位请坐,无需拘束,继续之前的会议吧。”他的声音很沉稳,隐隐透着一股内敛的君王威势,让人无法违逆。
“是。”众人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贾元霸看了景澈一眼,景澈示意他说下去,他才握拳干咳了一声继续道,“西莽君主慕少渊已被我军活捉,不日便会被带回城都,巍然坡一战我们胜了,只是北方因为东干的支援有些吃紧,不知道有哪位将领愿请战前往?”
“属下请战……”
“属下愿率军前去,扬我景国天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景澈在场的缘故,帐内的士气愈发高昂……
“由朕亲自去吧。”喧闹中,原本一直未开口的景澈,忽然开口说话,这一句话立刻将所有的声音都压了下去,众人神色各异的看着坐在首位的君主。
北漠途中,路程遥远艰苦,况且君主不立危墙之下,岂能以身犯危?
“陛下……如今我景国骁勇战将有许多……”贾元霸犹豫了一下说道,毕竟景澈大伤初愈,不宜出战,这军中亦有许多需要处理的事情。
景澈摆摆手,示意他噤声,“此次由我亲自带兵前去,等慕少渊回到军中,此前,朕还有一事要做。”
他说这话也不是莽撞之语,如今的战局在自己过来之前玄泰便详细的给自己汇报过,若非东干自己又怎会沉睡十三年,如今该是偿还的时候了,至于他要做什么事,却只字未提,只是沉静的眼瞳流露出些许悲色。
……
会议在深夜之时结束,在景澈说出那句话后,保持着沉默直到离开,走的时候样子很平静,让人窥不出任何的异样。
可是谁都明白,十三年的后醒来心中又怎会真如那般平静。
在他走后,玄泰在第一时间被贾元霸东鹿他们拦了下来。
“陛下醒来,公子他……知道吗?”
虽然这一日景澈与他们一起在帐中商议,但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提到流清这个名字,更加没有人敢提。
当初他们二人的恋情震惊天下,在七星城人尽皆知,虽为禁断之恋也无人觉得不妥,这是公开的秘密,在当初景澈昏迷后,百里流清为了护他一手打造了这个帝国,等待了他十三年,一朝终于相见,这其中感情该是多复杂。
较之这些,东鹿与贾元霸几人知道的却是更多,当初公子身中奇毒,不肯以千年冰蚕解之,丧失五感六觉,若是景澈知道了又当如何?以景澈当先的表现应该还不知道公子的情况,否则绝不会如此平静,他们甚至庆幸黑龙前去打仗今日不在,否则,以他口无遮拦的性格难免不会提到公子,后果,他们想都不敢想……
就在他们几人思绪转换之间,玄泰叹了一口气,忽然道,“其实陛下与公子已经见过了。”
“什么?!”
“公子的情况的陛下都知道了……”
“那方才陛下怎么还能那么平静?”贾元霸不可置信的道。
玄泰摇了摇头,“我怎能看出陛下的想法?日后公子将不再插手军中之事,由陛下全权接管。”
“公子说的?”东鹿试探性的问道,“他现在在何处?”
“在小楼……”顿了顿,玄泰又道,“只是不见任何人……”
任何人……
贾元霸声音干涩,“包括陛下?”
“是。”
“陛下又怎么可能不去见公子?只是如今公子他……唉……”
几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再开口,只是神色不约而同的沉重下来,片刻后,贾元霸转身离开,留下一句,“公子和陛下的事我们不可插手,想要帮助他们就做好战前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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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子没有忘记文文的说,只是又在跑医院,不能在电脑前久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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