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第一片叶子变黄,林荫大道有桂花飘香的时候,学生们正式九月份入学报到了。
校园接近垃圾场的角落,传来一阵喧闹声。
“你零花钱怎么这么少了?”为首染着黄毛的男生捏着一个钱袋子,看着里面零碎的几块钱目光鄙夷。
“我只有这么多。”周北清双眼闪烁着委屈,又夹着愤怒和害怕道:“昨天你拿了我这个月所有的零花钱,这是我的留着坐公交车的。”
“死娘娘腔,你还敢顶嘴。”黄毛根本懒得听周北清说什么理由,一脸厌恶看着这周背清那短短的头发,明明是个男生,但周北清皮肤白皙的和女孩子一样,那双眼睛更是黑亮亮的。
骂周北清的黄毛是高三年级除了名的恶霸——张冯。张冯老爸和校长是同学关系,对于张冯欺凌同学的行为便睁一只闭一只眼。
周北清家境还不错,父母给的零花钱多,从周北清身上拿钱又容易,于是张冯网瘾犯了就会心血来chao将周北清堵在这无人经过的小巷里,而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周北清被骂做娘娘腔,瑟缩的只想躲,但张冯欺负他来劲儿了,招呼着旁边两个跟班先是将周北清书包扯下来,将人推到在地拿脚踹上两下,周北清雪白的衣服上留下了两个硕大的黑色脚印,身体传到大脑的疼痛让他瞬间红了眼圈儿。
“张哥,有人来了。”把风的学生大叫道。
“切,算你走运,记得明天给我拿钱,不然你就等着在挨揍吧。”张冯面目狰狞,朝着周北清书包啐了一口唾沫,优哉游哉逃走了。
“呜呜.......”周北清趴在地上,手肘有些脱臼,脑袋晕乎乎的半天没爬起来。
“同学,你没事儿吧?”一道慈祥的声音穿过来,周北清一抬头,便看到一个老者,头发发白,但Jing气神却很好,穿着西装,乍一看就像是电视剧里面守着大宅子的管家。
老人走上前将周北清从地上拉起。
周北清眉头一皱,面色发白:“唔.......”
“你这是手脱臼了。”老人摸了摸周北清手肘,那错位的关节骨头非常明显。他动作放慢,对周北清道:“你咬着牙齿忍一忍,我送你去医院。”
“谢谢。”周北青颤抖着声音,看着这位从天而降的老人,感激涕零。
“这是你的书包?”冷冷的少年声音传来,周北清循着声音才注意到一直站在后面的少年。
聂山穿着一身时尚的男生运动衫,鞋子闪亮如新,一尘不染,那五官十分立体,如果不是那头乌黑的头发,周北清都以为眼前的人是混血儿。
周北清第一眼看到聂山便愣住了,他目光不由自主被这从头到脚散发着贵气的同龄人吸引,这是周北清对美欣赏的本能。
聂山见最周北清目光直直看着他,他也见怪不怪了,他目光扫了落魄的周北清一眼,那校服上扎眼的脚印,肯定就是刚才匆忙从他身边儿跑过去的几个男生弄的。
“少爷,他伤的不轻,我们顺路将他送去医院吧?”管家一边儿扶着周北清,一边儿对聂山道。
“嗯。”聂山微微点头,脸上并没有多大变化,甚至依旧双手插兜,没有要给周北清捡书包的动作。
最后周北清的书包都还是由管家捡起来拍干净上面的灰尘,周北清一眼便看到他布包上一个唾沫的痕迹,促使他想起来张冯临走前还恶狠狠威胁他拿钱的话,想到这里他愤怒无助的就想要哭,但聂山就和他坐在同一排后座上,周北清只能忍着红眼圈儿不出声,管家只是看到周北清手骨脱臼好心搭把手,没有多嘴问其中的缘故。
周北清老爸跑到医院接孩子,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
坐在出租车上,周北清刚想对老爸诉苦说自己手是被同学给打成这样的,他一偏头,看到的是老爸闭着眼睛,头靠在车窗边儿睡了过去。周北清张着嘴要说出的话,都全部堵了回去,全被胃酸消化完掉了。
周北清父母都是工作狂,夫妻共同经营着一家小型创业公司,每天应酬拉客户都忙到焦头烂额,周北清从上了小学开始,就基本上是一个人生活状态,只有过年过节时候一家人才出去旅游度假几天,周北清知道父母赚钱养家不容易,他也从来不让父母担心,更何况他老妈从来也不教训他为什么回去都把衣服弄脏,由此他被同学欺负的事儿从来没有找到机会说出口,因为从小情感需求被忽视的周北清,不懂得这时候他应该主动对老爸老妈说自己的委屈和难受,他默默承受着一切,只想着今年六月份高考结束,他就可以不用去学校了,也不用见到张冯了。
第二天清晨,雾气还没散。
周北清早早刷牙洗脸,穿了一件新校服,打好领结,撞上了正好醒来上厕所的老爸。
周北清犹豫再三,声音漂浮道:“爸,你给我点儿钱吧。”
周爸爸疑惑道:“你妈这个月不是给你了么?这么快用完了?”
“我要买辅导资料。”周北清撒谎道的。
“哦,你去我钱包拿吧。”周爸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