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自己亦是疼得龇牙咧嘴,眼冒金星,还没抬手揉一揉伤处,额头已覆上一只温热的手掌,指尖轻柔地来回抚摸了一下,又试探着轻轻地碰了碰他的伤处。见人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白屿眉心微拧,略有些责备地道,“你做什么?”
沈墨自觉有些丢人,不由面上微热,闻言也不答话,想将对方的手拿下来时,只听对面又问道,“疼不疼?”
沈墨这时也意识到了还有外人在场,便更不愿意与白屿亲近,不由拼了命地去躲。他大约也是着急或是当真昏了头,见躲不过去竟是用自己的脑袋朝着对方猛地用力狠狠一撞!
终于,马车再一次剧烈地颠簸,两人皆重心不稳,一同从榻上滚到了马车底铺着的软垫上,这个几乎令人有些窒息的吻终于停了下来。
白屿见状,脑中绷紧的一根细弦立时便断了,再维持不住脸上的镇定,微显了怒色,冷声道,“那凭什么他可以!?”
随着一声“咚”的沉闷声响,白屿终于被迫退开些许,喉里轻轻地唔了一声。
这个吻激烈、凶狠,甚至已不能称作是吻了,简直是白屿单方面的欺凌与泄愤。他侵入到对方檀口之中的舌被对方狠狠咬了一口,两人满嘴都是酸涩的血腥味,而白屿却还不肯停下,紧扣住人双肩的手转而掌住对方的后脑将他的头颅紧紧锢住,另一手则圈在对方的腰上,让他紧密地贴向了自己。
沈墨见状不由微微怔了一下。上回被人强迫的情景至今依然历历在目,他见人这幅样子,心里着实有些发怵,竟一下子不知该作何反应。
只听对面的人忽而笑了一声,低声喃喃着重复了一遍。他额角青筋暴起,搭在膝上掩在袖中的双手狠狠握紧,掌心深陷,指尖泛白。他双眸紧盯着沈墨,压低了嗓音,一字一顿地咬牙道,“你再说一遍?!”
马车上有一方矮几,上头摆放着一副茶具,还有一些用碗碟盛着的瓜果糕点。两人从榻上滚下来时,白屿的肩背径直撞上了那几案的支腿。这几案上头摆的物什本就被颠簸的马车晃得东倒西歪,哪里还能受得住白屿这一撞,不少碗碟便叮叮当当地来回乱撞响作一团,还有几枚果子从几案上头滚落下来,随着颠簸的马车在垫上来回滚动,四处乱窜。
然而等他说完他才反应过来,他压根儿没听懂白屿方才说的是什么。谁可以?可以什么?但就算他没有听懂,他也决计不会开口问询对方的。
这回白屿的语气十分轻柔舒缓,配上他那担忧的神色,再加上他那一张俊美无俦艳丽无双的脸,立时让沈墨面上热得发烫。
沈墨见对方眉宇之间满是痛苦之色,不由怔了一下,下意识地便收了力。白屿的面色适才好看了些,立时沉默地又收拢着圈住人的双臂,脸颊往沈墨那处凑去。
他连忙应答一句,还没将对方的手拿下来,白屿已松开了他,而后抱着他坐
白屿并不回答,不依不饶地将脸颊凑了过去,作势又要去吻他的唇。
沈墨正在气头上,闻言也没多想,立时回嘴道,“谁都可以,独你不行!”
然而沈墨到底还是抓住了扶手勉强稳住身形,抬眸见对方伸过来的手臂,下意识地便抬袖将其挥开,冷声道,“不劳白公子费心,顾好你自己。”
白屿闻言却并未将手臂收回,反而不依不饶地又往前伸过来,身子也倾向沈墨那处。这一次他确实是想将人再捞回来抱在怀中,然而还未待他开口,手臂又再一次被人狠狠挥开,手背也被人狠狠拍了一掌,还发出清脆响亮的一声“啪”!
沈墨被人护在怀中,车上又有软垫,从榻上滚下来时其实并不疼。而正当他喘息够了将手按在对方肩头正欲使劲将人一把推开时,却见对方瞬间蹙起了眉,嘴里也轻轻地溢出一声呻吟。
在是有些过了,反倒像是要搂住人腰肢,将对方重新圈进怀里一样。
马车大约是行到了略微宽敞而平整的大道上,在那一阵短暂的剧烈颠簸之后终于行得平稳了些。外头驾车的人尽职尽责地向白屿报备,“公子,我们甩开他们了。大约再行一个时辰我们便到了。”
沈墨恍神之时被人扣住肩膀往车壁上撞时已失去先机,白屿手劲又大,他竟一时半会儿无法挣脱,只能任由对方在他唇上肆虐,尖利的牙齿在柔嫩的唇瓣上凶狠地来回撕咬,微微愈合的伤口又绽了开来,不断往外冒着殷红的血液,和着两人唇齿相缠时黏连在一处的津液从唇角溢出,顺着下颌不住往下流淌。
这张嘴尽说些惹人不快的话,还是堵上的好!
而白屿却趁着人微微愣神的瞬间猝然爆发,如饿虎扑食一般身躯猛然向沈墨那处压去,双手扣住对方的肩膀往车壁上狠狠一撞,趁着人吃痛而未及做出反应的空档,身躯整个覆了上去,随即垂首一口凶狠地咬上了对方的唇。
沈墨闻言立时回过神来,连忙偏头躲避,冷声质问道,“你要将我带去哪儿?”
“不疼!”
“……谁都可以?”
只见对方怒容满面,压低了嗓音朝他吼道,“别他妈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