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臣想以下犯上!”
红纱暖帐间,我被萧阿九制住,手臂高举过头顶死死压在墙上。寒冬腊月,他自远处来,身上带着刺骨的寒气,目光却如火般炎热。
他素来好懂,我直视他的眼睛,轻易就看出了里面纠结着的情感。
愤怒、不解、悲伤又彷徨。
“你疯了。”我压抑即将翻涌而出的情绪,自喉咙里挤出三个字。
“我疯了!?”他咆哮。
“李云逐!整整三个月了,你调换我的岗位,收走我出行的玉牌,不诏我不见我,像鬼一样防着我,事到如今,你竟说我疯了?”烛火映照下,他的眼睛赤红,要将我吞吃似的。
他手上的力气很重,我被箍住的手腕痛得如同要断掉。
“阿九……”我想说些什么,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孔,却一时间百感交集,如鲠在喉。
不是整整三个月,我们已经三个月零两个时辰不曾相见了。
“李云逐,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极端的愤怒之后,萧阿九忽然笑了,目光中有愤慨的得意之色。
“你想要,我就给你好了。”
他说着,整个人压下来,送上寒冷却疯狂的亲吻。冰凉的嘴唇颤抖着送上来,先是噬咬,牙齿轻轻衔起我的上唇,然后吮吸,一点又一点,先是炽烈,又是温柔,如水似火。我陷在那迷幻一样的情chao里,快要忘记了自己在坚守什么。
然后,他的舌头灵巧的撬开我的唇齿,迷路一般停住了。
萧阿九怔在当场,似乎一瞬间认清了自己在做什么。
他没有将舌头退出去,也不曾厌恶地推开我,甚至连脚步都不曾挪开一步。
可是他的情绪向来很好懂,我知道,他后悔了。
冲动之下的行为都是不做数的。
所谓的情动不过是被冷待之后的妥协。
所以,又何必呢?来撩拨我,讨好我。将好不容易断了的念想又被勾起来,将我一个人丢进地狱一样的痴望与绝望里。挑起一点点细碎的希望,又生生断掉可以拯救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多像一场活剐般的报复。
我自嘲的笑,唇角的银丝还藕断丝连的勾着,可他的鼻息是冷的,他的舌尖是僵硬的,他整个人不知所措地立在那里,维持着侵略性的姿势,箍着我手腕的右手却不再用力了。
我要如何告诉他,我们想要的一辈子从来不同。
我深吸一口气,脱离他的掌控,将右手插进他发间。热烈的亲吻、噬咬,用舌头缠绕他的舌头,舔过他柔软的、带着桂花酒味儿的口腔。我吮吸他的唇瓣,带着求而不得的悲哀与疯狂。
我将亲吻落在他唇边、下颚角、喉结上,我一点一点噬咬他,像要将他吞噬下肚一样。
萧阿九不曾躲闪,甚至尽力配合,他将小麦色的皮肤送到我嘴边,任凭我种上殷红的印。
我的吻一路向下,脱下他寒冷的衣衫,落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轻轻含住那颗殷红,我的牙齿擦过他的皮肤。
“嗯……”他口中荡出声音,身体微微颤动。
长而柔软的睫毛也颤动。
我下腹的火烧得猛烈,瞬间反客为主。我一遍又一遍亲吻他,用灵巧的手指脱下他的铠甲与衣裤。
他如幼时一样坦诚的与我相对,望着我的目光深邃而葱茏。依旧不解,依旧困惑,没有了愤怒,却添了几分纵容。
我将亲吻停下来,去撩拨他下身的欲望。
“阿九,你记得吗?我五岁的时候,在那个肮脏的小巷子里捡到你,我给了你一顿饭吃,一点水喝,你说你没有名字,因为我的生日在九月初九,便随口叫你阿九了。”
他的呼吸逐渐粗重,胸腹随着我手指的刺激不断起伏着。
“臣……臣记得……啊……臣记得臣当时说……嗯……臣会一辈子保护殿下的……”
他说的断断续续,口中的喘息快要掩不住了。
我笑:“是啊,你说,你会一辈子保护我。在我的印象里,除了过世的母亲,便只有你对我最好了。五年前突厥刺客来袭,你豁出了命来保护我。我幼时在宫中常遭人暗算,夜里浅眠,一到夏天便被蝉鸣扰得怎么也睡不着,也是你一夜不睡为我祛虫的。”
我的手滑过他下腹上的狰狞伤痕,又道:“你待我是兄弟是亲人,每当我生病或者生气,你总会去东街的糕点铺子里,给我买上两碟糯米糕,虽说是小孩子才喜欢的东西,可我心中依然受用得紧。”
“这……嗯……这都是臣……啊……是臣该做的。”他目光朦胧的看着我,即便不喜欢自己纵欲的声音泄露,依旧认真回应我。
我的手指圈成一个圆形,一边上下滑动,一边轻咬他的耳朵。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你生得明朗又俊秀,总是被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公子看上,他们邀你云雨,你厌恶,于是打断了丞相三公子的腿,即便是与你相交甚好的探花郎,你也摔了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