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德拉科掖好被子,将他搂进怀里,吻了吻他的脖子。本来他准备这几天不再和德拉科发生关系,可这比他想象得还要难做到。这很奇怪……但也不奇怪。他一直都知道,他是他欲望的化身,是沟壑中全部的光芒,五十年来未曾熄灭的火。他向来讨厌多余的情感,但这一切在德拉科身上却失去了底线,他甚至觉得自己变得无比陌生,不受控制。
男孩轻yin了一声,转过身来,往他怀里拱了拱。伏地魔紧盯着他恬静的睡颜,他想到了那几个孤冷的夜晚,他找不到他,床榻寂寥而空荡。那种感觉陌生又熟悉,几十年前曾经有过……而他不想再品尝一次。
Symphonic Poetry
第二天早上,德拉科理所应当地睡到了十二点。早上八点的时候他朦朦胧胧地醒了一阵,听见身边的人在说话,似乎在下达命令。他感到不太高兴,这里是他们两个人的窝,以前他从来不会让别人进来的。德拉科迷迷糊糊地将被子拉高了一些,有些不满地在被子下踢了他一脚。男人轻笑了一声,扭身在他鼻尖上吻了一记。
“……他有时候有踢被子的小毛病,主人……”
“噢,他在发脾气呢。我们吵到他了。”
他们窸窸窣窣地起身离开,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德拉科翻了个身,又沉沉地睡去了。
中午纳西莎来叫他起床,德拉科边打哈欠边跟着她下楼吃午饭,意外地发现卢修斯不在,随口问道:“爸爸已经吃过了吗?”
“他被主人派去霍格沃茨了。”纳西莎将餐盘端上桌,回答道。
“霍格沃茨?为什么?”德拉科皱起眉,不过他的注意力马上就被桌上的香蒜蜂蜜煎鸡胸rou吸引了。他切开一块,用叉子喂进嘴里,鸡rou又香又脆,毫不油腻,美味至极。
“主人准备让卡罗兄妹回来,让他去那儿看管着。说不定我也要去呢。”她说道,将一杯柚子茶推到他面前。
“当”的一声,德拉科手中的叉子一下子敲在了餐盘上,他马上拿了起来。
“他真的这么说了?”他有些急切,纳西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他本来让我也去,但我暂时回绝了,”她说道,“我说,我还得照顾你。”
一开始的吃惊散去后,德拉科的内心无法抑制地浮上一丝喜悦——他本以为伏地魔已经拒绝了他的要求。他心不在焉地吃完午饭上楼,胸口被一种轻飘飘的气体塞满了,在床上翻滚了几圈仍无法平静下来,喜滋滋地打算在伏地魔回来后给他一点奖励。
然而这天晚上伏地魔并没有回来,第二天晚上也没有。第三天晚上德拉科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一片漆黑的大海,还有一座陈旧的高塔,里面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他在夜间飞行,如同没有重量的吸血鬼,被风刮向下一个终极。他掠过深灰色的云层和茂密的山林,掠过chaoshi的松树林间蜿蜒的火车轨道,慢慢落在城堡群中间。黎明的微光在城堡间闪现,太阳还没有从地平线上出来,整个校园显现出一片模糊的灰青色。他在斯内普的旁边飘然而行,穿过Cao场向着湖边飘去。
“稍后我在城堡里和你会合,”他用那高亢、冷酷的声音说道,“现在你去吧。”
斯内普朝他鞠了一躬,转身而去,黑袍在身后飘荡。他继续往前走着,环湖而行,看着他心爱的城堡的轮廓,他的第一个王国,他与生俱来的权力……我讨厌霍格沃茨变成这样,记忆里有个男孩对他这样说道。他微眯起眼,内心的喜悦被冲淡了一些。
他走到白色大理石坟墓前,取出旧紫衫木魔杖,轻轻抚摸着,指向墓碑。这将是它做出的最后一个壮举,多么合适……
红光一闪而过,坟墓被从上至下地劈开,包裹在寿衣中的躯体和生前一样瘦长,他再次举起了魔杖。包裹布散开了,脸是半透明的,保存得近乎完美。邓布利多双手交握在胸前,它就在那儿,被他抓在手里,同他一道被埋葬了。
细长如蜘蛛脚的手指朝魔杖抓去,一串火花在杖尖迸发,落了下来。他俯视着棺椁中的老人,内心充斥着一种克制的喜悦。老魔杖该为它新的主人服务了。
德拉科蓦地从梦中惊醒,喘着气,右手无意识地捂住了额头。他坐了许久,眼前仍不断地闪过漂浮的灰雾和杖尖冒出的红光,好像仍沉浸在蓝黑色的梦里。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冰冷的ye体流过食道和胃,仿佛有镇定剂在血ye中流动。他再也睡不着了,静静地坐在漆黑的床中央发呆,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被关在地牢里的奥利凡德,想起伏地魔曾经借去的魔杖,他发了一场大火……德拉科越想越头痛,大脑几乎要炸开。蓦地,腿上玫瑰印记烧灼了起来,刺得他抽了口气。
他模模糊糊地感应到了一个位置,它像一个浮标悬在他胸口,一开始不太清晰,但很快就变得深刻起来,仿佛印在了那儿似的。在霍格沃茨……是他在召唤他?德拉科揉了揉眼睛,举起手表,眯着眼辨认了半天才看出现在是凌晨五点。他找他做什么?德拉科捂着腿小心翼翼地下床,从柜子里随便抽出一条袍子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