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好多的血袋。
最后是秘书拉他上了自己的车,总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盯着前面的车牌号。救护车的灯不断闪烁,总裁的听力一点点回归,听见了让前方车辆避让的警报声。
秘书负责开车,时不时看一眼旁边,根本不敢说话。总裁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一不小心将血蹭到脸上。
“老总您放心,一定不会有事的。”秘书低声劝着,也不敢劝太多,老总这个状态明显很危险,一触即发。
总裁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把满手的鲜血往自己的白衬衫上擦了擦。现在自己的衬衫上也一片红色了。
不一会儿,救护车开进一家医院的停车场,总裁看着医院大楼只觉得眼熟,好像见过。再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女儿脸上缝针的医院吗?
病人家属的车只能停在这里,可是救护车却通过特殊通道直接开进了救急急诊楼。总裁一路小跑,跑到急诊楼的门口时刚好看到他们把担架放在滑行床上。
狗男人就在床上,身上已经插上了输血的吊瓶。
“让开!都让开!有伤员!把通道都让开!”
听力终于回来了,总裁听见医生全部冲出来都在喊,他也跟上去,不顾别人的阻拦抓住了狗男人的右手。
滑行车的轱辘在转动,在并不宽敞的楼道里快速穿行,总裁被不少路过的人撞上了,却不肯松开这只还有余温的手。手还是热的,关节还是软的,前面就是急救室,再往前几步,有人开始拉他。
“对不起,这里家属不能进!”
“我不是家属……不是,我是家属。”总裁喃喃自语,身体打了个摆子,一边跑一边掏着西装的裤兜。里面还有一个戒指盒,盒子里面是两枚戒指,戒指拼在一起是永远不会结束的永恒环绕。他拿出一枚来,快速地套在小职员的右手无名指上。
剩下的那一枚,因为总裁动作过大,掉在地上,滚到了远处。
随后他就被护士彻底拦下来了,急救室的大门咣当紧闭,亮起了红色的手术进行灯。总裁愣在门外,不断地擦着手,很多血迹已经干在掌心里,只能抻出袖口的布料往下擦。
鸽子蛋都染上了,总裁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清洁自己的戒指,然后低着头到处找对戒,和许多人的肩膀碰在一起。
“对不起,我戒指掉了,让让,我找戒指……让让,我戒指,戒指掉了。”他自言自语着,拨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终于从座椅下面发现了它。他跪在地上将戒指够出来,抖着手往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戴,只是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最后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放在大腿上,才勉强将戒指套上去,让它停在自己的鸽子蛋旁边。
一个手指头戴两枚戒指,一枚用来求婚一枚用来结婚,挺好,今天是个好日子。
只是自己是不是戴错了啊?他这时候才开始思考,好像确实是戴错了,戒指都是戴在左手的,右手是不是不算数?
没戏,老子说算数就是算数,戴上戒指就他妈是老子的人了,天王老子也好,阎王老爷也罢,谁也别想把狗男人拎走,就算拎走了,老子也他妈要追到天上地下去要人。
“老总,司机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秘书脚步很轻地站过来,“孩子也在车上,还需要送过来吗?”
“送过来吧。”总裁回答,眼神非常直。
“那今天……这一场事故,是否现在就开始追究责任。”秘书又问,她太了解老总了。
“追究。”总裁又擦了一把脸,嘴角和颧骨上都是红的,现在嗅觉也开始工作了,他想起刚才闻到的血腥味,非常浓,好像是融化了一把铁,“我男人要是出事,这辈子谁也别想好好过。”
秘书又点了点头,就去给老总买水了。急救手术不知道要进行多久,有的等呢。
手术应该是正式开始了,总裁就坐在直对着手术间正门的座椅上,时不时有护士冲出来,又跑进去,或者抱着血袋冲进去。
他看着那扇门,等着里面的医生推开门找病人家属,通知手术成功并且去办理入院手续。只是等了好半天都不见有医生出来。
没等来医生,倒是把女儿给等来了。
“爹地。”女儿由司机叔叔抱着来的,这时候自己下了地,跑进了大人的怀抱,“爹地,你怎么流血了?疼不疼?”
“爹地没有流血,没有。”总裁把孩子紧紧抱住,多抱一会儿,那个人的手术可能就早点儿成功,他们的孩子来了,两个人的血ye结晶在这里,谁也没法把他们分开,“你看,你看这是什么?”
他把满是血的右手给女儿看,看那颗还没擦干净的鸽子蛋。“这是妈咪送给爹地的礼物,看,好看吗?”
女儿抓住了大人的手,明知道这是鲜血,却不敢问。“好看。可是妈咪在哪里啊?我好想妈咪,我要妈咪。”
“妈咪马上就回来了。妈咪说要和爹地结婚,爹地也给他戴上戒指了,他马上就回来。”总裁把女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