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和大手一挥:“这件旗袍我们要了,麻烦您让这位先生换上,按照他上身的效果调整就行。”
“啊?”店员愣了,“这位先生……穿吗?”
秦诺和灿烂一笑,说:“这位先生就是我夫人,就按照他的身材改就好了。”
穆勒在一旁快把他的衣角给揪烂了,刚和他牵手压马路已经够肆无忌惮了,现在还要穿旗袍?
……尽管他也对这件旗袍一见倾心,从看到开始就忍不住幻想自己穿上的样子。
想来这位店员也是个温柔的人,虽然第一次提供这样的服务,也没有展现出半点的惊奇或轻蔑,尽善尽责地帮穆勒换好旗袍,为了展现它的婀娜之美还给在他胸前塞了两个软垫。
她贴心地跟穆勒解释:“这个软垫只是让您看看效果,如果不喜欢可以拿下来,我在侧边再给您加两个扣眼,方便您自由调整。”
穆勒红着脸,羞涩又乖巧,他在镜子前面旋来转去,让等在外间的秦诺和分外焦心。
秦诺和已经朝着里间喊了两三次话了:
“换好了吗?”
“你觉得不好看也没事儿,快出来给我看一眼!”
穆勒又转了两圈,跟店员说:“还是把软垫取掉,您加好扣子,我就直接穿走它。”
秦诺和也听到穆勒的嘱咐,行了大运似的,在外间窃喜。街边路过挑担的小贩,他还买了份仙豆糕垫肚子。
店员手快,不到十分钟就把旗袍按照穆勒的身形改好了。穆勒磨磨蹭蹭地从里间走出来,和坐在沙发上满嘴饼渣的秦诺和对上视线。
秦诺和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他惊喜又赞叹,围着穆勒转着圈欣赏。
也许是身处异乡,穆勒不似往常羞涩,他现在已经神色如常,举手投足间添了份柔软的妩媚。他的身体贴合着这件衣袍,交相辉映,连自己都感觉怪快活。
穆勒手里还攥着在火车站购买的纪念品,他醉心于上面绘着的小镇里蜿蜒水道的图案。之前还总觉得它过于小巧Jing致,换了这身行头之后,它变得浑然天成,将穆勒的气质衬托得雍容而慵懒,真真像是从哪个旧时画报里走出来的女郎。
穆勒左手摇着扇子,右手搀上秦诺和的手弯,慢慢悠悠地说话:“快把嘴擦一擦,这么大个人了吃东西还能漏在嘴上,有那么饿么。”
秦诺和飘飘欲仙,回一句:“不饿不饿,夫人秀色可餐。”
真是不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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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选在靠近河道的小餐馆里,穆哈哈不在,他们随心所欲地选了店里的招牌醉鱼。
穆勒倚窗而坐,品酌着店里的另一道特色,一种名叫“琼花羞”的酒。他常听穆百川说起常泠泠有多爱喝酒,说她不仅千杯不醉,还越着越醒,总将家乡的酒有多甘多醇挂在嘴边,对异乡的酒充满鄙夷。
常泠泠大学时第一次离开家,与同年入学的穆百川一见钟情,她那么想念家乡的人硬是为了穆百川留在了常市。所以在她弥留之际,汗水将她的头发浸shi,一缕一缕贴在她苍白的脸上,她唯一的请求就是讲她葬回老家,两个孩子不必记挂她,也不用总是回来看她。
穆勒想象着常泠泠年轻时的样子,是不是也一样靠窗饮酒,酒不醉她她却为了眼前的人而情迷?
“想什么呢?”秦诺和问他。
穆勒将酒盅放在唇边,眼神迷离地望着他发呆,他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肯定是自己的美貌把他迷晕了。
“在想我妈是不是也坐在这里喝过同一种酒?”穆勒没从思绪里走出来,开始对常泠泠其人多了好多好奇。
秦诺和笑笑,轻握他的手,语气温柔:“应该有吧。这酒好香,循着香气也能找到。”
“说的是,我很喜欢这酒,我觉得她也是喜欢的。”穆勒说着,既附和着秦诺和,又在安慰他自己。
秦诺和若有所思,沉yin着问他:“如果当年叔叔没出事,你顺利参加了高考,现在我们在干嘛呢?”
穆勒也忍不住跟着想,是呀,如果当年穆百川顺利脱身,他的高考也顺利完成了,自己此刻会在哪里,做着什么样的事呢?
“可能你现在已经是棉市医院里最受欢迎也最有潜力的儿科大夫了。”秦诺和设想着。
穆勒加入他:“那你还会安安心心地搞科研,读完天文学博士后吗?”
“一定会!虽然我挣得肯定没有你这个王牌医生多,但你见我喜欢,一定会全力支持我继续这条道路。”
穆勒想了想,不管是什么,只要秦诺和喜欢,他一定会支持他做下去。
“那样的话,我们可能大学……哦不……高考结束就在一起了。”秦诺和边说边想。
“我们会一起从常市飞到棉市,你爸妈还有我爸和哈哈肯定都会到机场送我们离开。”穆勒笑着。
“那是肯定,我会在临近安检的时候突然拉起你的手,扬得高高的给他们看见。我会请他们放心,咱俩这关系不一般,一定会在陌生的城市互相照顾,还过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