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可乐,支付宝可以吗?”秦臻单手抓着冰镇过的饮料递过去。
“三块,又是你啊?”收银小妹乐了,头都没抬就知道是他,因为他嗓音低沉沙哑极有特点,全实验中学独这一个,像极了某个地下乐团的主唱,听过一次就不会忘。
秦臻客气的微笑,接过可乐随手揣进校服兜里,但这一个动作就坏事了,他脸上笑意顿时消失无踪。
毕竟任谁宽大的校服袖子里藏着一个硅胶阳具都不好受,还得时时刻刻隐藏好,万一袖子里突出那么个形状叫人看见多尴尬。
他心中是万分后悔自己怎么鬼迷心窍把这个烫手山芋偷走。
与外表不同,秦臻学习成绩在实验中学居然很是不错,全校800人能进前100,全是英语拉下来的分,课间他带上黑框眼睛向学委请教不会的题,惹得人家学委文文弱弱的不敢说话。
高三学生晚上都要晚自习,但秦臻找了个肚子疼想家的理由请下了一周的假,好说歹说班主任才勉强点头,但还需要他监护人的签字同意。
出校门的时候他胳膊里还揣着那东西,很硌人,做什么都不方便,但幸好他不怎么写字,且长相凶狠别人不敢惹,就算是露出胳膊里藏着个东西的形状也只会让人误认为是他“混小子”的标配。
签字不难办,他只要说要不到学费,母亲应该会同意他去那老男人家暂住几天。
他家在市中心富人区的独栋别墅,小房子,面积不大但装修都是注重实用的好材料,耗费不少积蓄。房子在他妈名下,记忆中自打他父母离婚后,他就跟随母亲住到了这里,继父是后来搬进来的。
秦臻掏出钥匙扭开门,颇有些惊讶地看着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正与母亲聊天的班主任。
“妈……”他的视线在挨得极近的两位中年妇女之间扫来扫去。
叶方娴露出个十分温柔的笑,“秦臻,你班主任来家里做家访,妈才发现我跟你班主任是老同学。好多年没见,都认不出来了。”
班主任王冰推着脸上的无框眼镜,跟着搭话,“是啊,方姐,我还记着咱俩高中的时候正好是前后座呢,真巧,没想到正好能教到你儿子。”
虽是同龄人,但许是教书育人耗费太多Jing力,班主任比他母亲脸上多出许多皱纹,秦臻很少见她笑得这么夸张。 两道目光聚集在秦臻身上,他有些不适应这种场合,略微尴尬的躲进了自己的卧室。
刚一回到卧室,秦臻便将那东西藏到书架后头,因着这个地方是绝对盲点,面对着一摞摞厚厚的教辅参考书及花花绿绿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无论母亲进来打扫还是客人前来拜访参观,轻易不会被发现。
若算上阁楼,家里有三层楼,二楼南面有一个房间是常年封锁着的,就在他的卧室旁边。门把手上落了一层灰,像故事里诱人深入的龙之宝藏,但就算是在秦臻最富于探索欲的年纪,都没能打破封禁一探究竟。
秦臻悄悄开了个门缝,听着班主任与他母亲的谈话,也没什么重要的,不过就是两个老同学的闲聊,他不太感兴趣地扭过头懒洋洋趴在床上,脑海中构思出另一个去那老男人家住的借口。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钥匙声,这声音对长期住校的秦臻来说太熟悉了,他一下子凑近了门,却听着一阵开门声,时隔这么多年,叶方娴将那间屋子打开带着班主任进去了。
秦臻眉头拧起,难道那间屋子是母亲的高中生活回忆专用,所以不让他进去?那两位长辈进了房间便似是隐藏秘密一般牢牢掩上门,秦臻当机立断出屋将耳朵贴在门上。
“他如果还在的话应该……”
“可惜了……”
雪泥鸿爪般的两句话,秦臻根本听不清,就算是入了耳,也像是笼着一层朦胧的面纱。
不一会儿,高跟鞋的声音响起并愈来愈近,秦臻飞快遛回自己房里,只透过门缝窥伺。
班主任眼周红彤彤一片,像是刚触及伤痛之事,母亲也是低眉敛目,两人看似在那房间里没留下愉快的回忆。
秦臻蹲在门缝后边,心跳飞快,也不知道明明是在自己家中,为何要如此鬼鬼祟祟。从小到大母亲一直有意无意避免他接近那间屋子,直觉告诉他其中必然藏着什么至关重要的秘密。
班主任做出离开的意思,叶方娴要将她这老同学送一段,她手里捏着一串钥匙却忘了锁门。
趁着这个时间差,秦臻抓紧机会进入了那间屋子。
整整一面墙的高高书架,遮天蔽日,极强的压迫性让他感觉像误入了原始森林。
落日的余晖洒在硬质Jing装书皮上为它们镀上水波样的金光,出乎秦臻的意料,这儿竟然是个书房。
“西方经济学,三十年经济大观……”一本本厚厚的大部头,这里的主人似乎很热衷于金融经济学。
带着一种闯入他人领地的兴奋,却被一满墙的“知识”浇熄,秦臻转过头,在城墙般的书架中间发现了一张照片。
取代好几本书,像谋朝篡位的佞臣,稳稳坐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