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地,陆机抱我走向的是他的房间。我从他胡乱给我裹上的披风里探出脑袋,有些差异他会把我带到这里来。
不过如果是雨露期的陆机,倒其实也没那么出人意料。
陆机的居所毫无疑问是府里风水最好且占地最广的。可他屋中陈设却少,从屋外到屋里一致地少,活活把府里的主屋变成了荒屋。屋内除了些家具,便再无其他物什。唯一一只载了桃枝的瓷瓶还是陆机某年生辰关月送的。屋外呢,除了檐角一只银铃便无其他了。那银铃也与瓷瓶来源一样。院外则零零散散养了几树花,同我住的小院子一样的品种,只是较我那少得多。
我没问过陆机为什么如此喜欢桃花,但缘由一定是与关月有关的。想起那人,我眼前似乎又浮现起那张方见过不久的面庞。面庞自然是熟悉的,但……倘若说过去的关月是带了刺的胜春花,是素白的夹竹桃;今日的他便只似九天清辉,是弯弯一刃匕。过去掩藏在温顺外表下的冷冽与锐利一下子浮出水面,搅得一流落花的虚像碎尽,难寻缱绻意。
五皇子把我放在他大得不像话的床榻上便没了踪影。此时没了外头的风捎来凉意,我身上已然滚烫了起来。后颈那处酸软着,心中也似乎有什么在烧着。正在热汤里翻滚着的我忽然见眼前冒出一堆五颜六色的东西。说是五颜六色也不贴切,毕竟这些布状物什都是暗沉的色,并不见得多丰富多彩,可五六个花色还是有的。
而随着这堆布被置在榻上,我眼前也投下一片Yin影。原是陆机爬上了榻子,正支着手压着我。
“夫人……”
陆机将头窝在我颈怀处,边蹭着脖颈边口中念着。
我却是被吓了个激灵。这是个从未听闻他念出口的称谓……不过叫的对象依然是被迫效颦兄长的我。锁骨处滚烫的鼻息一股股打着,我觉面上也滚烫。
“你叫谁夫……”本欲呛一呛这好似醉鬼一样的五皇子,可话到半句,却被人堵住了口舌。我在急促的呼吸中安抚自己:念及他现如今只是个神志不清的玩意儿。问了怒了也是无用功,不必生气,不必生气……
不生气是假的。我眨了眨眼,把模糊的泪滴都挤出去。我是真的推不动陆机。一个发情的乾元好比是饿了七日的野狗。思及此处,发觉五皇子真是与狗有缘。我为什么选择骂陆机是狗呢?这是有缘由的。例如,他吻人不像话本中是缠绵挑逗的情人,更像是不知分寸的狗。以往的吻是像鬣狗般疯极了地撕扯掠夺,并不多温情。今日则是家养的狗,强加于我的更多是舔弄和吮吸,就像是对待心爱的rou骨头。
或许“心爱的”该去掉,只是像心爱的rou骨头的rou骨头。
除却起初的舌堵住我口,后来他便舍弃了这种方式,更多的是在我唇上游走。他舔舐过我颊上的红意,卷起过我覆在眼角的水汽。到最后又摸索着我的眉眼,在眼窝和眼睫上都烙下滚烫的吻。
末了,那不知疲倦的舌又贴上唇,撬开牙关。
我抓住了时机正要去咬这只肆意妄为的舌,伏在我身上的陆机却似鲤鱼打滚般起身,将堆在一处的布状东西环在我二人四周,活像是燕雀的窠臼。我皱眉着扯起一件澜色的,发现是我的衣服;再看一件乌黑的,是陆机的衣服。倒也不知他怎么一人抱过来的这些东西……总之我两样子一定很滑稽。
陆机黏黏糊糊似饴糖扒拉在我身上,手开始不安分地动起来。我腹间一凉,发觉口中不停念着“夫人”的陆机已经将我外裤连带着袭裤都扒下一截。长衫间系带松松垮垮,腹已然露出一片。五皇子的手便沿着那处上下摩挲,滑至两腿间时顿了一顿。紧接着他便起身将我两腿分开、夹在他腰侧。我面上滚烫,止不住身上的动作,只好掩耳盗铃般抬起滑下臂弯的外袍遮住了双眼。
“夫人这处真美。”
视线被遮掩,除此外的感知似乎变得更鲜明。我听见陆机粗重的呼吸似乎停了一瞬,心下又猛烈跳动起来。我心中已经芜杂纷扰至此,现在又要在形体上变得乱糟糟了。
眼前不是一隅居室内,是雨打荷叶的湖里。下处畸形的器官在方才迷乱的吻里已经shi漉漉的,像染了水雾的花苞。五皇子的手似密集的雨点打在颤颤巍巍的花苞上。但我又觉得他的手还是更像手,会揉捏着便掰开花瓣,迫使荷花露出内里蕊心。
前端也颤颤巍巍立了起来,铃口也shi着。正面红耳赤时又觉一柱状物什贴上我的jing柱,同样是热得发烫。我咽了咽口水,便从衣袖里瞥见:陆机的Yinjing与我的贴在一处,亲密异常,像是同株异枝的姊妹花。他则垂着眼专心侍弄着那两枝花,似勤恳的花匠。被抚慰Yinjing当然是舒服的。又因不是自己手的缘故,每下抚摸都变得新奇而刺激。我耳朵也烫起来。
“夫人舒服吗?”陆机大抵是发现我了,便俯下身子凑在我颈侧耳语。
我下意识应了一声,意识过来后便反悔起来。正摇了摇头想开口,却发觉陆机又握住了柱身开始上下动作。带着茧的手骨节分明,不知有无意间抹过顶端。我脑中霎时一片空白,全身的知觉汇集在那处,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