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没问!”安韦赶紧收起来自己满得已经溢出来的好奇心,“生日快乐百年好合!”
今年生日程落的确挺快乐的,虽然这是他挺不想接受的三十岁生日。
三十的老男人了,竟然还为过生日乐一整天,从下班到回家,他嘴角的笑就没放下来过。
一进家门他外套都没脱:“勺?”
没人应。
程落顿了顿,走进卧室:“宝贝儿?”
家里犄角旮旯全都看了一遍,景灼的确不在家。
加班开会?还是出去遛弯了?
老男人心里跟对象一起过生日的小愉快瞬间蔫了不少。
他给景灼发过去个委屈的表情,半天没人回。
眼瞅着天都黑了,这程落哪能沉得住气,一个电话直接拨过去了。
手机振动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程落一愣,把搁在脸边的手机拿开。
手机在家人不在,程落更纳闷儿了,自己坐沙发上挺煎熬地一会儿一看表地等。
看到第五次的时候终于坐不住,走到门口刚打开门,被一个巨大的盒子吓了一跳。
“啊!”盒子好像也吓得不轻,一哆嗦,发出一声惊呼。
“这干什么呢?”程落把景灼抱着的大盒子接过来搬进屋里,看来三十岁可能是真有点儿老了,竟然差点儿闪了下腰。
景灼甩着酸痛的手走进来:“这不是给哪个三十的过生日么。”
“可以了啊,年轻人。”程落笑了,“三十的也能让你明儿下不了床。”
“什么人啊这是。”景灼虽然这么说着,自己非常双标地在他后腰摸了一把,“多大人了还闲着没事儿开黄腔。”
“不就回家跟你开。”程落转过身来搂住他,捏了下他的鼻尖,“今晚上怎么过?”
“不是你生日么,怎么问我。”景灼被他捏鼻尖捏出经验来了,伸舌头碰了一下他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程落的手太凉,好像舔到什么凉丝丝的东西。
“这什么品种的小狗?”程落被他这个反应逗乐了,捧起他脸一通搓,“听你的。”
“我想不出来。”景灼说,“想一个多星期了,什么吃饭约会在家过二人世界太没新意了。”
“还要多有新意啊?又不是全国青年创新大赛。”程落笑着说。
景灼摸到他后背上一道浅浅的疤痕,凹凸不平,从肩胛到腰。
好好儿一正经医生,不知道的以为之前混黒道呢。
每次碰到或看到这道疤,他心里都有点说不出的滋味儿,又酸又暖,更多的是心疼。
他按住程落在自己脸上乱摸乱捏的手:“其实都一样,都是跟你过。”
“不乐意呗?”程落故意逗他。
“不乐意也得过,”景灼稍微偏开头,顿了顿,“反正得……过一辈子。”
“什么?”程落夸张地吃了一惊,低头把耳朵凑过去,“没听清再来一遍,快。”
“就说一次。”景灼从他臂弯里灵活地钻出来,轻巧走开。
程落自己美了一会儿,走到箱子旁边:“这生日礼物?现在能看么?”
“看吧。”景灼坐到旁边,程猫走过来,他抱起来放到腿上。
说实话还是非常好奇这个一拿哗啦响还特沉的大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他打开后又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一大箱子各种各样的小箱子。
有的能从包装上看出来是什么,墨水笔筒剃须刀杯子香水靠枕颈椎按摩仪,各种风格什么东西都有。
“这是聘礼的规格吧?”程落扒拉着盒子们愣了一会儿,扑哧乐出来了,笑得不行,蹲下连猫带景灼一块儿抱进怀里。
景灼早知道是这个效果,挺无奈:“笑什么!”
程落笑了好半天才缓下来:“勺,你太可爱了。”
“让我分析一下你的心路历程。”程落说,“准备了挺长时间,觉得什么都不错,这个也行那个也行,最后囤了一大箱。”
“厉害。”景灼也笑了,“怎么样,是不挺过瘾的。”
这是景灼第一次正儿八经给人准备生日礼物,跟新手跳过教程打游戏上来就对着小兵一通收割似的。
“过瘾。”程落点点头,在他脑门儿上亲了一口,变魔术似的从外套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盒。
然后打开,变魔术似的取出来一枚戒指,戴到景灼左手无名指上。
正正好,景灼愣神儿的时候,他抬起自己的手晃了晃。
是一枚同款的戒指。
“你过生日我还有礼物啊?”景灼转了转戒指。
“聘礼都下了,那不得立马盖章烙印。”程落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两枚戒指传递着两人的体温。
“戴上就不许放开了。”程落说。
“嗯。”景灼应了。
两人都没说话地看着握在一起的手,气氛不能再黏糊了,猫看了都悄悄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