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蒙罗告别回去后,我罕见地做了一个梦。
一个绝对陌生的地方,狭窄破烂的街头,一簇簇的房屋黑旧地支撑着,这里的人空空地张望远处不甚明晰的灰暗天空,行走之间的拖沓与沉闷一齐向我拥来。
我似乎是以旁观者的角度观察的,但这时这些东西所代表的一些隐意就像一把火被人举着,然后连同年岁一并被毫不犹豫地丢入我的灰紫森林。
画面一转,是一座位于视野中心的小小破屋,在这个灰暗的背景板里,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两帮黑人,他们手中无不拿着枪支弹药,为首的两人对峙着。
两人没有说几句话,就开了火,然后由此,火光开始一点点入侵视野所见的地方。
周围房屋中的哭喊声,女人的尖叫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但这些各种声音都被现在这场战役的声音吞噬,直到他们永远消失不见。
火焰燃烧了一夜,我就看着这一夜。
灰蒙蒙的日光终于映开了这片废墟,我坐地上,抱着膝望着远方。
看什么,我不知道。
过了似乎很久,远处迎来了一位访客。
他由夜的Yin影处走来,身形高挑修长,长发披散在肩处,衣服有些发白,背着一个包向前走着。
我这样眼看着他所有的经历,从开始到结束。
他停在原地不动看向了废墟,两个黑帮火拼造成的伤害可不是单单周围建筑的损失可以衡量的。
原本就破旧的街头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貌,只空留下这荒芜的土地罢了。
我没有试图去做任何事,我只是张望着,像那些人一样,眼神望向看不见的地方。
出乎意料的,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好像过路的旅客一般,只看看某个地方的风景就要急匆匆的离开。
他最后取走了地下的一片废瓦,随后,毫不留恋地离去。
夜色里发生的事如此快,根本不给人思考的空间,我就看着他彻彻底底地融入这倾躺废墟的布景板中。
我醒来时还很早,没睡几个钟头让我有些疲惫,又躺下尽量的让自己蜷缩在一块,我就又想到这个奇怪的梦境了。
这是蒙罗?还是我自己单纯的臆想?我在心里问自己。
可我对蒙罗不太了解,就同他不了解我一样。
这是绝对公平的。
我又眯了会儿,然后起来洗漱,Jing神勉强好了一点。
去了剧组,我还没坐下,习惯性的让我看了看弗朗西斯科在哪儿。
结果,就看到了同他一起站着的金发男人,嗯.....穿着一身西装,发丝打理得一丝不苟。
是.....刘易斯?
我不甚清晰的脑中蹦出了这个名字,连带着同他那一晚的香艳经历。
但我对这并不关心,没有什么波澜地转过头趁着妆发师为我打理的时候休息一会儿。
一上午的拍摄平淡的过去,我低头收拾东西时,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我身上。
那道在拍摄过程中一直存在的视线。
我没有任何停顿的,带上东西同剧组的人打完招呼就要跟凯丝走。
凯丝租的车已经在外面停着,可我却被拦下了。
“ray,好久不见”刘易斯从后面叫住我。
我转身看到他,向他点了点头,没出声。
弗朗西斯科看到这里发生的事也过来,我有些烦躁。
刘易斯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的,就冲我温和的笑笑:“很高兴再次见你,知道剧组在法国后,我就顺道来了”
“我同弗朗西斯科说今晚在你们结束后,希望请剧组的大家吃晚饭,你们拍摄的很辛苦。”他这样说着,不露声色地看着面前的人。
弗朗西斯科没有反驳,但以一种复杂的神态不经意地落到小孩的身上。
我能说什么呢?
“谢谢您刘易斯先生,”我说,并且突然抬起头笑着看他:“我很期待今晚的见面”
他愣了愣,看着我离去。
下午的戏份还是一样,刘易斯和弗朗西斯科坐在一起一同看着镜头。
我没什么感觉,我是莱德。
很不巧的是,在诺曼底拍摄的这几幕都要补拍很多镜头,并且需要很大的情感波动,我们经常转换场地。
夜晚收工时已经不早,我让凯丝先回去,自己坐上剧组的车准备前往酒店。
刘易斯没有准备多盛大的酒宴,考虑到明天还有拍摄任务,我们只是在一个房间共聚罢了。
还是惯例似的,他和弗朗西斯科坐在一块,两个人正低头说着什么。
我总觉他们两个还挺般配的,我坐在一旁撑着头拨弄眼前可怜的食物这样想。
埃里克正坐在我旁边,他忽然碰了碰我,我感觉这一幕熟悉极了。
我转头,就听他小声同我说:“hey,ray....那个”
“嗯?”我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