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庸在晚班之前去了一趟机车店附近的建设银行,他办了一张银行卡,把自己卡里的四千元存进了新的建行卡里。
媳妇儿把工资上交给他,自己就留了五百元。张庸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不过他还是拒绝了。但李铎固执得很,非要把钱塞给他,说这四千块钱是给他家用和交房租使的。
虽说俩人现在不分彼此,不过张庸还是给分开了,他不再拒绝,而是偷偷把李铎的工资单独存进卡里。
他担心将来那寡妇要是真的怀孕了,李守财啥都不留给百万的话,自己这儿得好好替他把钱存起来。反正现在工资是五千一个月,吃穿用基本够开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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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张庸跟徒弟戴航约出来见了两次,把收藏的一些东西给了他。至于照片,都是现拍现发。
装收藏品的袋子里面有一只水笔,那是戴航托他拿的,说是辞职之前忘记拿了。张庸感觉自己跟个小偷似的,实在是无奈。除了笔,里面还有廖哥在办公室里写过字的废纸,包括记录电话的废纸,最后就是两个透明塑料袋。
那是他给廖哥买过的早点,一个装的包子,一个装的豆浆。廖哥吃完之后把塑料袋扔进了垃圾桶。当时张庸拍照发给戴航问他要不要,那头激动地回:要要要。
不光说了要,还叫他把喝完的豆浆杯子跟吸管一起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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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依旧约在了老地方,戴航那痴汉的目光叫张庸无力吐槽。痴汉就算了,还小心翼翼地把袋子里的垃圾当宝贝似的,一件一件拿出来欣赏。
在他准备吸那个插在豆浆杯子里的吸管时,张庸吓得赶紧阻拦,“我Cao,你疯了!这都多少天了,你还吸。底下那点豆浆我倒不出来,就算是冬天也变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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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吸那个豆浆,我就感受一下。”戴航说完,嘴巴微张把吸管含进嘴里,双唇还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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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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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航感受了几秒才放开吸管,他有些高兴地低声问张庸,“接吻是什么感觉啊?被你撞见的那次我差点亲上他,可惜被你打断了。回头一想,还不如亲上去,别说挨骂,就算挨打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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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啊!
张庸感叹完越看戴航越觉得可怜,他问:“你到底为啥这么执着啊,廖哥确实挺优秀的,但不至于到这地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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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在我小学的时候,得癌走了。从我一年级开始她的身体就不好了,那时候的我太小,什么都不懂,我爸跟我说就是普通的小毛病。一直到我三年级…”戴航顿了好久,才继续说起了童年,他的声音低缓而平静。
“就一年时间而已,她从掉光头发到吃十几颗止痛药。我在医院眼睁睁看着她慢慢衰弱直到没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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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庸都不知道说啥了,他之前明明听徒弟说过他爸妈知道他的性取向啊。那时候还以为他是个幸福的小少爷,爹妈也尊重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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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消沉了两年,休学了一年,是廖瑞言一直关心我。他为了我还去查好多关于心理方面的书和资料,是他带我走出了Yin影和痛苦。他学习特好,从小就是三好学生,落下一年的功课都是他帮我补上来的。只要我进步一些,他就会带我出去玩儿,还老给我准备小惊喜。”
“他男朋友走的时候,我用同样的方法去安慰他帮助他,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他真的特别好特别优秀,我根本配不上他。”
“我不会骑摩托车,有天晚上跟着去了他的俱乐部,我非要骑,他同意了。从摩托车上摔下来的时候,我…”
“我连他男朋友的一半都不如…”
“他一直把我当成亲弟弟一样照顾,最开始我也只是把他当成哥哥。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等意识到的时候,我脑子里总是想起他,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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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航没说下去,但张庸猜到了。他看着情绪低落的戴航,刚才还觉得可怜,这会儿是心疼了。没想到也是个没妈的可怜孩子,跟他家百万一样。
他绕到对面坐在戴航旁边,拍着他后背安慰道:“徒弟,千万别这么说自己,师傅觉得你也很优秀啊!你看你现在成熟多了,今儿穿得这么正式还让我眼前一亮,像个成功人士。你爸给你开的两家店铺,你不是经营得挺好吗!?”
“昨儿个是谁微信里激动地告诉我,说谈成一笔大生意了,这多他娘的优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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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戴航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我这么穿像成功人士?”
“那必须像啊!”张庸夸道:“你之前穿得像个…呃…像个学生!这么穿成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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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多去买几身这样的衣服。”戴航一扫方才的低落,“师傅,点菜吧。下回能不能帮我偷拍点正面照,老是背面侧面,不够看。”
张庸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