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拿到恢复记忆的秘药,他只能暂时委屈师弟——也不能完全说是委屈,商阙明明整个身子都被挑逗得爽疯了,他本想出于男人的尊严减少叫出声的情况,却完全被夏洄弄到破功。
秘境里不知何时刮起了一阵带着清香的风,微雨下了又停,商阙的嗓子已经哑了,就像案板上的鱼rou,任凭夏洄肆虐。
终于,商阙晕了过去。夏洄把他抱在怀里,心疼地抚摩着那咬出了血的嘴唇。
“唰”,“唰”,身后传来草叶拂动的声音。夏洄眸光一冷,将两人衣服披上,站起身来望向来人。
是一双透明的残魂。
高个子一袭黑衣,手执长剑,再不灵光的人也能看出他对身前人的维护。被他维护的公子一袭素白的衣袍,眼尾还依稀带着倦意和粉红。
“夏公子,药我不能给你。”白衣公子定了定神,平静地开口。
夏洄感到心脏几乎一停,但他很快镇静下来,没人能听出他声音里的颤抖:“好,但还望秘境之主给后生一个理由。”
“忆情药是药,也是毒。”白衣公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怪我药学不Jing,忆情药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心意相通,饮之前尘尽归识海,情谊更深一步;心意不通,饮之无异于鸩酒,别说情谊更深一步,怕是从此再也没有更深一步的机会了。”
“那我……我可以带出去等……”
白衣公子遗憾地摇了摇头:“我知道夏公子来这个秘境,无非就是想让商公子记起前尘往事。但是之所以要借秘境为媒介,便是因为忆情药的引子,是我们二人的魂力。我们一旦离了秘境,一切便灰飞烟灭了,又怎么能等到两位公子的心意相通?”
夏洄默然地看着商阙紧闭的眉眼,红得惊人的嘴唇昭示着它经历了怎样一场蹂躏。
“夏公子,心意相通并不是只有忆情药这一条道。”白衣公子还在耐心地劝着,不知怎地又回头望了一眼黑衣剑修,“光靠床上功夫,是赢不回爱人心的。”
闻言,夏洄猛地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两人。
感到威胁的黑衣剑修往前跨一步,挡在了白衣公子身前。
白衣公子头疼地推开黑衣剑修,笑着说:“夏公子或许该学学,如何爱人。床上功夫,是水到渠成的爱之流露,而不是获得心意的关契。我们言尽于此,万望夏公子三思。”
黑衣剑修也说了句:“他不愿意。”
几人陷入了沉默。两道残魂的影子渐消,秘境中的花草树木,也随着残魂的消逝而化为齑粉。
他不愿意。
他不愿意。
他不愿意……
夏洄听着周遭越来越嘈杂的人声,抱着商阙闪身跃上了半空。
他不知道要带商阙去哪,是在哪个城池落脚,还是一口气飞回木屋,抑或把他关回自己的居所。
要不,再把他的记忆封一次,这一次好好着来,他就不会讨厌自己了。
可是,以后呢?若是以后他恢复了自己,会不会恨死自己,会不会老死不相往来?
在他怀中的商阙仿佛梦见了什么可怕的是,喉咙中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几乎叫人听不清。
但夏洄听清了,他说的是:“回……回家……恨……恨死你了……”
夏洄在一座无人的石峰上停下了。他苦笑了一声。
怎么可能放他回家。经年的执念,经年痴心妄想,经年思之如狂,他已经放不了手了。除非他死,死得魂飞魄散,再无转生的机会,他或许就会把他交回去了。
他的暴虐,他占有他的欲望,已经深入骨髓,再也无法割舍了。师弟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都得是他一个人的。若是愿意的话,那他们彼此都能过得松快些;若是不愿,那就彼此吃些苦头吧。只不过师弟是苦在身上,他是痛在心里罢了。
决不放手。
“嗖——”不知何处袭来一阵Yin风,夏洄立马从沉思中回过神,出招应对。
刚从秘境中出来不久,加上商阙的身体给了他不少加持,夏洄这一反击成功削掉了来者一片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