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川跟林浔打了个招呼,说了要林萧远去他家住几天这件事,男人自然是一口答应,不忘说几句“麻烦你了”的客套话。
住进沈铭川家之后,林萧远彻底过上了被动残废的日子。沈铭川生怕他动得多了又摔到痛到,连出门散步都不让。
“你怎么好意思让一个花季少男闷在家里。”林萧远佯装恼怒地抱怨,对上沈铭川的眼睛又没了声音。
而沈铭川不客气地一拍他的后脑勺,在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把他腿架在自己大腿上,帮他消毒上药,“让你来养伤又不是让你来玩的,忍着点,嗯?”
这下林萧远心里那点小情绪也不翼而飞,被alpha性感的尾音勾得魂都要贴上去,脚因为痒意忍不住动了动,要真能和沈铭川天天这样亲密接触,叫他真断个腿断个手也没事。
被烫到的地方第二天就冒起大大小小的水泡,又扎眼又难看,林萧远看着深红色的伤痕,忧心忡忡地感叹:“要是留疤了会不会很丑?”
“别瞎想,面积不大没什么大事,”沈铭川放下他的腿,捏着他的手换了个地方涂药,“就算有了…大不了拿纹身遮一遮,谁嫌弃你就来告诉我。”
然后你帮我教训回去吗?林萧远在心里追问,注视着他没扎起的一头长发,乌黑又顺滑,认真做事时几缕发丝就从肩头滑落,莫名有种想要把头埋进沈铭川怀里的冲动。
沈铭川自幼男生女相,只是外表看着冰姿玉骨,漂亮娇贵,打起架却毫不留情。
他初中时班上的男生早熟还嘴贱,知道他有个堪比校花的美人朋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干脆传起了“林萧远是个死基佬,爱搞男的屁股”的传闻。
他本人还没对这个谣言作出回应,照样和沈铭川玩得好好的。比他大了一级的沈铭川却趁他不在时跑到他们班门口堵人,叫说话的人给他滚出来。
沈铭川比他们高了不少,光是站在原地不动气势就已胜出一大截,没几句话就把那几人吓得不轻。他不要轻飘飘的道歉,只约他们周末出来打架,人数不限。
这件事他做得极其隐秘,林萧远莫名其妙地接受了带头造谣的人的道歉,沈铭川一个字也没跟他说。等他恍然大悟已经是全校广播通报批评这起群架事件,每个参与的挨了处分记入档案。
林萧远知道后急匆匆地找到沈铭川,看他哪里受了伤,问他自己一点都不在意的事为什么要这样替他出头。
他的好朋友只是温柔地笑着,被午后的阳光拥住,脸上细小的绒毛也闪闪地发光,叫人想象不出打架时的狠戾样子。温声让林萧远安心,他干巴巴地解释道:“我只是看不惯别人欺负你。”
久久地不能从回忆里抽离,沈铭川喊了好几遍他的名字林萧远才回过神,“想什么呢你。”
每一个地方都一丝不苟地上好了药,林萧远不动声色地往沈铭川那边挪了挪,半真半假地试探:“明明你搬回来没多久,但我总感觉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好巧,我也是,”沈铭川不假思索地答道,在林萧远开口前又自顾自转移话题,“想吃什么水果,我去给你切。”
林萧远目送着他消失在转角的身影,满面喜色地在少年坐过的地方大大咧咧躺着,掰着手指算还要多久才能处理完影响他谈恋爱的事。
实在不行就剩下的一年半好好搞学习加报仇,再之后就和沈铭川谈一场地老天荒的恋爱。他可以带着上辈子的回忆,和新的沈铭川好好相爱。
对一个还想活下去的人,哪怕是在世上多苟活一秒都弥足珍贵。这么来之不易的机会,他庆幸还来不及,怎么好奢求更多的。
伤没好前沈铭川说会一直陪着他,就算有自己的事情要干也总是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唯独不让他出门晃悠。
还真有点像金屋藏娇。
可惜他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某天实在憋不住了,就偷偷摸摸出门在外面逛了半个小时,回来时沈铭川坐在客厅里等他,林萧远敏锐地注意到对方紧握着的拳头。
这时候他才慢吞吞生出种被抓包的紧张,连忙跟他道歉承认错误。他无奈地叹口气:“我没有生气,只是很担心你。你还没好全,万一又受伤了怎么办?”
林萧远不知怎的从里面听出种无力感,一面为这种放在心上的在意欣喜,一面又开始内疚。
到了晚上,林萧远就明白了沈铭川的良苦用心。腿胀痛得不行,沈铭川快被他的蠢气笑了,一边给他按摩一边叫他找部电影看看,好转移注意。
看电影……看电影好啊。没有约会的条件也要创造出一场约会,林萧远二话不说点开排名最高的恐怖片。虽说他早就看过了,但这样才有约会的Jing髓。
不怕也要硬装怕,提前了解剧情好趁机抱住对方。沈铭川看了眼片名,调笑他:“合着我给你又当爹又当妈,你还要吓我啊。”
“你怕鬼吗?”林萧远兴冲冲地问。
上个世界的沈铭川是一点都不怕,但说不好换到现在性格有没有变化。要是怕,岂不是让他的人造约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