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疯狂了的人们原本该和他们因为贪婪与愚蠢而信奉的邪神一同Jing神湮灭的,那些无法被摧毁的恐惧孢子会在这里吞噬掉所有寄生过的生命,将这里变成一块死地。
不过荒木空世毕竟是和人类相处得久了,似乎也被传染了一点坏毛病——那些纹了纹身,参与了血祭的人类是已经没救了,但是那些被恐惧孢子传染了的人类多少沾点无辜,况且有的时候让人类自己审判同类,或许反而会更加解气,毕竟就荒木空世看到的新闻来说,人类在折磨同类这事上颇有天赋。
所以他释放了自己的孢子,将那恐惧孢子的力量强硬地覆盖掉,让欢愉与幸福取代了即将可能发生的互相厮杀与仇恨——在他们力竭倒地之前,这一场狂欢是不会结束的。
“好了,接下来还要做的事情……对了,是找人。”
荒木空世终于记起了来这座岛要干的事情。
灯子和其他的女孩子们一起被关押在了昏暗的地牢里,她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地牢不断地有女孩子被送过来,她们来自世界各地,肤色与语言也各不相同,干应召女郎而锻炼出来的直觉刺痛着灯子,告诫着她如果再不想办法逃出去,恐怕自己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太阳了。
如果自己再聪明一点就好了,这样的话就不会错信人,也不会被卖到这种地方来了。
灯子蜷缩成一团,抱紧了自己,原本一直为了不让哥哥担心而强行做出来的开朗也彻底粉碎。
在底层的泥潭里挣扎着的人又能真的开朗到哪里去呢?还不是为了能够更开心的过日子,让哥哥不会觉得他是负担,而可以露出来的笑容。
但是刻意做出来的开朗活泼是虚假的,是不堪一击的,早晚都有崩塌的时候,而情绪的崩塌,竟然把她带到了遥远的大西洋,被人当做即将处理的牲畜一般喂养着。
自己可能真的会死掉吧,死在这个没有人认识的大海岛屿上,就连哥哥也不会知道她在这里,他会在横滨找她吗?一想到哥哥有可能会一直找着早就死掉的自己,灯子的鼻子就发酸。
其他的女孩子们也沉寂得宛如石像,她们并不蠢笨,从那些送饭的侍从们口中她们早已明晰自己的命运,注定要将鲜血献给不知名的神祗,然后无人知晓地死去。
死的绝望笼罩在这个昏暗的地牢之中,地牢之所以黑暗,是只有为了方便送饭而装载的电灯在侍从下来时才会开,但是不知何时,这里忽然变得明亮了起来,但是并不刺眼,反而如同缥缈的白雾、轻柔的云絮一般,又或者是银亮的月辉与荧荧的星光,将这里重新纳入了光明的怀抱。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少女们都宛如小鹿一般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抱团缩在一起,直到他们看到了从那光亮的最深处走出来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用言语也无法形容的人,灯子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目光便被牢牢的吸引住了,简直就像是眼睛已经被攥住,根本无法再动弹半分,即便眼球已经因为长时间的张开而感到了酸涩炙热,仿佛被灼烧一般的痛意也传到了大脑,灯子却依然舍不得闭上眼睛,生怕自己会错过一分一秒。
而这个好看得不可思议的人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手,原本挂在栏杆上的沉重铁锁应声而落,她们身上残留着的寒冷、饥饿、与疲惫也在周身环绕着的光雾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出来吧,你们自由了,外面会有人送你们回家。”
灯子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在说完这句话后,那个好看得不可思议的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但是雾气与掉落在地上的铁索,和那敞开了通往自由之路的铁门,已告诉了她们这不是梦境,而是现实。
“我们自由了!”
不知道是谁用母语喊出了这句话,虽然灯子没有怎么上过学,听不清这句话的意思,但是那蕴含着的狂喜与快乐却是穿过了耳膜直接抵达了大脑。
自由了!
可以回家了!
她们哭着笑着,搀扶起了那些胆小的,然后一起奔跑着,逃出了这个牢笼。
谷崎润一郎满头是汗,他要在这个变得诡异起来的城市里找到一群被关押起来的少女们,的确有些为难,毕竟现在岛上已经没有清醒的人了,他们全部都在狂欢着,好像不知疲惫一样。
最后他也只能用笨办法,把可疑的地方都找个遍,不过或许今日幸运是眷顾着他的,他才转了个弯,打算去那边看看,便看到了一群灰头土脸的少女们跑了过来。
“你们好——请问灯子小姐在这里吗?我受到你哥哥的委托,前来寻找你——”
谷崎润一郎扯着嗓子询问道。
黑发的少女在看到谷崎润一郎时,面露欣喜,立刻飞奔到了他的面前:“你就是那位大人说的来接我们出去的人吗?”
谷崎润一郎摸不着头脑,不明白灯子口中说的那位大人到底是谁,难不成是荒木空世?
考虑到这个可能,他模棱两可地说道:“停机坪有飞机,我们可以乘飞机走——”
接下来的话语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