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怡铧压着眉梢略往后仰头,险险避开突如其来的“暗器”,在谢舟窘迫的目光中弯腰为他整了整床头的荞麦枕头,两手扶着肩膀让人躺下。
“好好休息。”他把毯子拉开为谢舟盖住腿。在即将起身时突然顿了顿,又低下头去,在谢舟不自在的目光中低下头吻了下绵软的唇,好似蜻蜓点水,一触即分。“别关门,我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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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怡铧离开了,不知道是因为他出门前把灯打开了还是因为没有了站在对面的Yin翳笼罩,谢舟心头蓦然一松。他躺在床上,慢腾腾转了个身,床头的西装离鼻尖极近,近到能嗅见言怡铧的气息。谢舟往后缩了缩,背着那扇小窗,一瞬不瞬看着柜子上那件足够他一年房租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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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怡铧没多久就回来了,手里搬了个半米高的瓦楞纸箱,他给谢舟贴了凉凉的退热贴后就开始拆自己刚买的台式风扇。把鸡零狗碎的大件小件拿出来,将填充泡沫和瓦楞纸箱搬出去放在门口。倒是对这里的生活十分适应。
他回来后轻提了下膝盖上的裤子,蹲在地下。工厂为了包装方便,风扇大多都是没完全安好的半成品,言怡铧握着送的小螺丝刀,把风扇上缺少的小零件安好。
谢舟见状要起身帮忙,他头也不抬说:“躺着。”言怡铧的语气说不上温柔也不算冷硬。惯会察言观色的谢舟听出他其中不想让自己插手的态度,听话的又躺回去。
言怡铧蹲在地上,平整西装裤和衬衣随着动作抻紧,隐隐勾勒出他紧实富有张力的腰腹肌rou线条,他低着头,本来拨到脑后的头发因为汗水浸染垂到眼前来,脸颊在热气和忙碌中逐渐染上绯色。天太热了,在拧螺丝过程中时不时用衬衣袖子擦一下鼻尖上的汗。
谢舟看着这场景,有种白雪公主下放南山烧炭的既视感。公司的人大概做梦都不会相信,一直冷脸无情的言怡铧会跑到他家蹲在水泥地上流着汗拧螺丝。
许多天赋都是互通的,言怡铧没有废多少时间就把风扇安装好提过来,极轻吐了口气。
谢舟床前只有那个老旧柜子能放东西,言怡铧随手把自己西装拎起来丢在床角,谢舟抬了下手却也没来得及阻止。
言怡铧腾出空将风扇安置好,谢舟房子里不仅闷热、没电器、掉墙皮,连插座都只有墙角那一个。言怡铧接了插排后线全抻开才勉够长度让风扇通电。
开关打开,流畅的风从扇叶中吹出,吹在谢舟浸了冷汗的脸上。
言怡铧弯下腰,对着谢舟的位置调了调角度,又把模式切换成摇头,这才用门口生锈脸盆架上水盆洗手,用谢舟的毛巾擦干。
谢舟贴了退热贴就舒服很多,从床上坐起来看向进门的言怡铧说:“谢谢。”门外的天已经黑了,有隔壁人家门口拉着的钨丝灯微弱光照在路上。“你快回去吧,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言怡铧走过来,小床随着他坐下发出一声吱嘎呻yin,他单手撑在床上往前进了进,平静看向谢舟。“我这里住下不行吗。”
这不是询问,是通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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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截然相反
谢舟一怔,不自觉低头瞥过房中这唯一的狭小单人床。他家和言怡铧的复式大别墅不同,只有这一个堪堪能睡的地方,如果言怡铧执意留下,自己只好在地上铺点瓦楞纸盒子打个地铺。
“没关系。”言怡铧在他说话前打断,手臂又往前进了进,为他把落下来的毯子拉上,平稳说:“挤挤就行了。”
言怡铧让谢舟好好休息,自己把刚才和电风扇一起买回来的小菜从车里拿出来,用仅有的电器热水壶烧了壶开水。折了门口的瓦楞纸箱充当餐桌和托盘端到床前。
谢舟见他这幅堪称荒野求生的废物利用本领有些无奈,不明白这颗凤凰蛋为什么执意要留在鸡窝遭罪。如果他刚才回家了,现在已经在家里的长餐桌前,享受着舒适的温度,阿姨端上美味可口饭菜。
而不是像这样只能将就着吃个凉拌小菜和米饭,就在两个人相对无言的简单吃饭时。门口传来了一阵喧闹。
“你个小兔崽子,你倒是学会偷东西了!等我回家打断你的腿!”还没进门方子同妈妈呵责声音就远远传来,他一手拎着擀面杖,另一手扭着方子同耳朵把人拎进。
小孩儿侧仰着头,耳朵被扭得通红也不敢吱声,脸上脏兮兮挂着泪痕,手里拿着一个金黄色领带夹。
言怡铧拿着筷子的手一顿,低头瞥了眼胸口,那里原本的金领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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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同妈妈拎着耳朵使劲往前一推,小孩儿摔在地上。耳朵连带脸都通红,怯怯坐在地上。
“我一回家就见这孩子手里拿着这么个东西。”方子同妈妈掐着腰,带着糟怒的语气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你说这玩意儿,咱他能从哪弄的,还骗我说是买东西送的,你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