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样美貌与信息素的诱惑下,抛弃了所有的理智与自控,与那名漂亮到极点的陌生男孩发生关系,是穆成迄今为止最后悔的事。
年轻气盛,血气方刚,酒后乱性...世上有足够的词语去为那一场性爱做解释,但无论以怎样的理由,穆成在那次十六岁时人生唯一的放纵过后,再也没有碰过一滴酒。
穆城没有想到,在自以为那场欢爱的一切后果已经埋葬在时间的尘土中时,那个十五岁的男孩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那天,帝国福利院给他发来通知,让他去认领一名与自己有99.9%亲缘关系的omega男孩。
眼前注册名为陈诺的男孩紧张地攥着指头,抬眼看向高了自己近两头的威严男人,旋即想被灼伤了目光般垂下脑袋,怯生生叫了声:“爸爸...”
omega的变声期不像alpha那么明显,许多就算变了音仍带着稚气的nai味,陈诺就是其中之一。
穆城眉心微动。
他几乎已经忘了那人具体的脸,Jing致的五官融在浓雾中,只记得是个极美的少年。而当陈诺出现时,当年的记忆全被找回了,这孩子与那十六年前美丽的少年生得如出一辙,看不到一丝自己的痕迹。
穆城作为alpha,第一时间对不确定的后代产生怀疑,然而在当场的第二轮亲缘鉴定中再次确定——他就是自己板上钉钉的亲生儿子。
虽是亲生父亲,穆城侵略性极强的信息素仍让他倍感压力,陈诺缄默地坐在副驾上,目光一直对着窗外匀速掠过的风景,他身上穿着福利院发的白T恤,简朴的款式倒衬得脸蛋纯真极了。
市郊的交通信号灯稀疏,开往军区一路畅行,好容易逮着个红灯停下,车内就剩发动机的声音还在嗡嗡作响。
“你母亲呢?”穆城目视前方,突然问道。
“他去世了...”陈诺心中涌起一股说不上难过的情绪,目光落在男人抓握档杆的大手上,鼓起勇气说:“妈妈他...以前给我看过您的照片...”
绿灯亮起,穆城重新开动汽车,鼻腔里发出“嗯”的一声,示意他可以说下去。
“有次我看到新闻,才知道您是地位这么高的人...”陈诺垂下脑袋,指尖捏着泛白的短裤,声音越来越小。
这话说得卑微极了,穆城略偏头扫了男孩一眼,只看到一截白得扎眼的脖子,垂下的黑发遮住脸,看不清晰,心中升起些怜悯,换了个更有人情味的称谓,问:
“你妈妈他,是怎么去世的?”
“警察说,也许是自杀的...”陈诺沉浸在两周前的记忆中,声音微微发颤:“我看到他时他已经死了...跟睡着了一样,没有伤...”
“他也不容易。”穆城稳健地把握方向盘,下了个中庸的结论。
陈诺便这样住了下来,穆城给了他十页的规矩,叫他仔细记在脑袋里,若是违反了其中一项就会遭到体罚——“要是犯了错,爸爸会揍你”,这是穆城对着手捧家规一脸不解的男孩说的原话。
穆城给这个从天而降的新儿子安排了专门的房间,干净舒适,而陈诺却在第一天晚上抱着枕头敲开他的卧室,脸上挂着泪,抽噎着对他说:“爸爸...我害怕....”
门外的男孩穿着宽大的白T恤,长得几乎能当裙子,两条大白腿空寥寥的也不知道底下是什么,对着眼前毫无反应,只穿着大裤衩,一身强壮肌rou的alpha男人,又怯怯地叫了声:“爸爸...?”
穆城这才行惊愕中清醒,说了句“进来吧”,让开了房门。
陈诺像只受惊的小动物般地走了进来,有些惊讶于这间还带着小厅的卧室——他和妈妈过去住的是个小小的一室一厅,因为妈妈时常晚上不回家,自己就抱着大熊睡。
他从前不是不能单独入睡,然而换了陌生的环境,对独处和黑夜的恐惧愈深,他甚至一闭上眼就想到母亲陈沐如熟睡般青白的脸庞,几乎是依循着记忆冲到了穆城的房间。
穆城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直到男孩弱小的背影听在大床前踯躅,才说:“上去吧。”
陈诺默默地点点头,抱着枕头爬上去有些的样子有些狼狈,穆城这才发现那长T恤下什么都没有,rou乎乎的小光屁股若隐若现,不禁蹙紧了眉头。
纵然是亲生父子,alpha与omega总该有些界限感,却忘了让美丽的omega少年爬上床的也是他自己。
陈诺在靠床沿的位置躺下,穆城的床上已经铺了枕头,贴合颈椎曲线的ru胶枕,陈诺便把他抱来的蚕丝枕当娃娃似的抱在怀里,半掩着偷瞧仍站在床尾的伟岸父亲。
高大、硬朗而冷峻...
“爸爸...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陈诺没忍住地问,语气有些讨好。
穆城这才走到另一头翻身上床,正要关灯,又看到躲得远远的儿子,有些不耐道:“睡这么边上,该摔了。”
陈诺这才小心翼翼地往中间挪了挪,离爸爸更近了些。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