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融闭上了眼,他的表情痛苦极了,内心犹如利剑穿肠一般,他怎么能忘记,只是他们不能。
“兄长,你我血缘同胞,正如你说的,血ye会交融,我们却不可以。”他冷静下来,这般淡淡的说,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儒雅,说话轻轻的柔柔的。
苻坚的手渐渐的移动到了怀中人的唇上,好看的粉色上终于染上了血的殷红,他轻轻的哄着,“不会的,我是帝王,没有我做不到的事,你不是不想,只是不能对吗?你没有忘记小时候对我说过的话,你一直爱着我,是吗?你在吃醋,气我与那么多人有肌肤之亲,却从来没有和你抵死缠绵,是吗?好,我来解决这件事,等你与我没有了血缘关系之后,我们就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吧。”
苻融好看的眉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对方,他一字一句重重道,“我一直爱着你,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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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一滴的血将他的唇染红,然后那根手指却在唇边静止,前一刻还摩挲着试探,只要望里探去,他便死心了,不是要对他的兄长死心,而是死了这条反抗的心,他们终会像那些夫妻一样肌肤相触,唇齿交缠,抵死缠绵。
苻坚放开了他,默默无言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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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终于来到了洛阳秦军驻扎的营地,这一场攻打洛阳的战争已经开始了十日了,然而秦军却依旧没有攻下洛阳。
人心却稳如磐石,没有丝毫异动。
王嘉在见到苻坚的第一面时就迎了上来,张开双臂要抱住对方,苻坚连忙挡住,“喂,不要这样,注意场合。”
王嘉瞥他一眼,见他不像是说笑,只好放弃自己这个想占便宜的想法,“好吧,看你这么劳神请我前来,就先放过你。”
苻坚说,“我请你来,的确有一件要事求你。”
王嘉道,“可以,你说。”
苻坚顿了顿,终于还是直言了,“引渡新的灵魂,我知道你可以做到。”
王嘉笑了笑,道,“是啊,我可以做到。”
“但是,你这么做,似乎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因为人的身体是不会腐烂的,有新的灵魂滋养着,他与你还是断不了血缘关系,我劝你死心吧,不要对自己的弟弟有其他心思。”
“可是我说过的,会娶他,会以血缘结亲,此生不离。”
苻坚一语令王嘉震住,他从来不曾想到,自己倾心的这位帝王会对别人许下这么厚重的誓言,他本该薄情寡义,心在天下。
于是,王嘉又说了,“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请杀了他,只有死人才能被引渡新的灵魂,玄门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借尸还魂。”唯有尸体才可以还魂重生,活人只能有自己的意志,不能与另外一个灵魂共存。
此语犹如一个晴天霹雳,顿时将苻坚的神经击的粉碎,陡然失神,他的身体不稳似要跌倒,王嘉连忙扶住他,双手搂着他的腰,趁机占了便宜。
苻坚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过来,颤颤道,“你,……就没有其他办法吗?我不想对他动手。”
王嘉沉重的叹息,“你想要得到他,就要先毁了他,这个世间,一直很公平,舍得舍得,不舍如何得到。”
“他是我的弟弟。”
“你引渡新的灵魂,他就不是了。”
“等他醒来,将会是一个崭新的灵魂,他不认识你,你却识得他,他对你会一生忠心,从不背叛,他会为了你去死。”
“我不会让他死的。”
“他不死,你的弟弟也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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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合谋。
苻坚为了断绝与自己弟弟的血缘关系,不惜引渡新的灵魂,可是正如始作俑者王嘉说的那样,灵魂可以被引渡,可是身体不腐烂,怎么断得了血缘,苻坚他在做一个痴心梦。其实,又何须引渡新的灵魂,他的弟弟已经对他忠心不二,一生忠贞,清清白白了,只是他始终不敢冲出lun常束缚,没办法啊,他这般的儒雅怎么能去干那等肮脏的事呢,要他去实现小时候说的那些童言,与自己的兄长成婚,除非他死了,不然他怎么都不可能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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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煎熬的夜晚。
过了今夜,秦军兵至洛阳就要满半个月了,他们也已经离开长安快要半个月了,燕国似乎已经守不下去了,秦军的攻城一次比一次勐烈,洛阳王城就要沦为一座断壁残垣,听说远在邺城王宫的慕容韡已经坐不住了,派使者出发往洛阳而来了。
苻融坐在帐内,径自的发呆,他在想,最好和解了,这个天下本就应该以仁爱为本,他的兄长本就是心怀万民,他那么的心善。
如是想着,良久他的眼睛就开始打架了,帐内的烛火摇晃了下,他终于熬不住了,他的兄长又在别人的帐内,心下一痛,身体就要晃着倒下,这时一个温暖的怀抱将他掬入,他微微睁开眼,正好看见了这一张令他心神不安,却日思夜想的面孔,“兄长。”他这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