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城痛苦道,“他走了,…他走了。”
永远的走了,自此以后,你的身边再也没有他了。
萱城知道,这是史实,史笔记载,吕光于公元382年离开苻坚征伐西域,自此再也没有回到长安与苻坚相见,苻坚死后,吕光悲痛欲绝,命三军在凉州为苻坚披麻戴孝,追谥为文昭皇帝。
苻坚生前从未称帝,死后却被三人追谥为皇帝。
“他在朕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萱城这般听苻坚喃喃自语。
“他为何要说那句话?”
萱城不想知道吕光说了什么。
“他…我们小时候不是很好吗?”
“这样不好吗?…”
萱城只是听着,不再多问,他知道,苻坚一定痛苦极了,内心复杂极了,他又想起了小时候,他是个念旧的人。
他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人这样抱过苻坚,连他自己都不曾有。
苻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一种痛苦之中,一连几日,他愁眉不展,罢朝躲在明光殿中,就连萱城请来了苻朗和淳展之也没有将他救赎出来。
长安又落了一场雪。
一场如鹅毛般密集的大雪,周围一片苍茫。
天地一色。
美不胜收。
萱城本是多么的向往这北国千里雪飘的美景,可此时此刻他无心赏景。
苻坚似乎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他从明光殿走出来的时候,无Jing打采,外面的太阳斜照在他的身上,可他却抬手挡住了面前的阳光,他在喃喃自语,“为什么,我要让他去西域?我是不是错了?”
“你没错。”萱城扶住他,这么柔声劝道,“只有吕光能征服得了西域。”
“可是他却离开了朕。”
萱城很想知道吕光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样的话,可苻坚不说出来,他是绝对不会开口去问的。
“将师馥叫来吧,朕要听他讲讲西域的故事。”
萱城陪着苻坚来到政和殿,正月的冷风迎面唿啸而来,萱城抖擞了一下,有些禁不住高处的寒风,苻坚看着他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可是你不是要听师馥讲西域的故事吗?”
“算了吧,不听了,不听了。”他叹息了声。
二人又从政和殿折返回明光殿,偌大的殿内竟然也泛起了丝丝凉意。
苻坚捧着萱城的手捂住,“你说,西域会比长安冷吗?”
萱城凝视着他的眼睛,违心的说,“不会,你别担心了。”
“他会安好的回来的,你放心。”萱城又在骗他,他知道,吕光不会回来了,也回不来了。
铜香炉里的雾气袅袅氤氲在殿内,淡雅的香味令苻坚的心神安宁了下来,他说,“还是召师馥来吧。”
南岸去传旨了,良久,师馥一人前来拜见。
苻坚问他,“听说西域的那几个大国,焉耆国,gui兹国、乌孙、若羌,还有那个什么女国,你能讲给朕听听吗?”
“陛下要听些什么,人文风情,还是国家政治、经济?”
“都可以,你讲讲吧。”
师馥怔了一下,面前的苻坚有些让他捉摸不透的样子,他似乎很想听西域大国的故事,可他表现的却漫不经心。
“我给陛下讲讲gui兹国吧。”师馥看了苻坚一眼,又收回了视线来,他说话的声音很柔很细。
“gui兹国是西域的第一大国,国都延城更是西域第一大城市,有三重城墙,gui兹东通焉耆、西通姑墨,北通乌孙,南面是Jing绝国,再往南便是苏毗女国和若羌、于阗,有人口将近十万,军队五万,gui兹国曾经与中原的汉朝来往密切,通商贸易,学习汉朝的衣服制度,并按照汉朝制度治理宫室。gui兹国与乌孙国乃是世代姻亲,因此只要gui兹国一有战事,乌孙国必尽心协助,gui兹国与姑墨为兄弟之国,姑墨是gui兹国王室的另外一支,两国也会联合起来攻打疏勒等小国,后来,姑墨国王白水在国内供奉了佛骨舍利,白纯要求白水将佛骨舍利献出来,白水不肯,白纯于是联合乌孙和焉耆共同攻打兄弟邻国姑墨,姑墨王子白青莲领兵与白纯作战失败后在大火中焚身自尽,白水被俘,姑墨国灭,gui兹一国独大,乌孙和焉耆皆臣服于白纯。gui兹国拥有西域三宝,也有自己独特的石窟艺术和壁画艺术,白纯建造了地下宫殿无数,将从姑墨和周边小国攫夺来的珍宝都放在了地宫并设有严密的机关,重兵把守,可以说,只要占领了gui兹国,将相当于拥有了整个西域。”
“这么说来,想要征服gui兹国,也会困难重重?”苻坚反问。
师馥顿了一下,道,“可以这么说,毕竟gui兹国是大国,又有乌孙和焉耆、若羌等国的联盟,甚至比这些还多,白纯可以联合西域六十多国组成联军。”
“西域联军?”苻坚皱眉,转眼盯向萱城。
萱城用坚毅的目光回应他,“别担心,有吕光在,他不会败的。”
“不过白纯灭了西域十六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