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梅花,腊梅。”
苻冼拍了拍手,嚷嚷,“好看。”
萱城将他的手塞到鹅绒袍子里,“你只会说这些话了,当然是好看,你还小,等长大了,你就知道好看是什么意思了。”
苻冼眼睛一亮,“我知道。”
“哦,你知道什么?”
“父皇说了,好看就是皇叔。”
萱城僵住。
他偏头望望自己身边一脸正经赏花的人,连续射去几道凌厉的寒光,可那人都视而不见。
于是,他凑到小人儿的耳边,低声教了几句,小人儿张口就来,“皇叔是妇人。”
“我…”
萱城气的跺脚。
苻坚扬声大笑,“皇弟,你还是歇会吧,你别忘了,冼儿是朕的儿子,他能不向着老子吗?”
“你…”
萱城得出结论,苻坚跟他的儿子,没一个好东西。
苻坚笑着将人揽住肩膀,“好了,好了,冼儿说的都是童言,你别生气,朕来替他跟你道歉,好不好,皇弟是好看,皇弟是妇人。”
萱城狠狠的抬起一脚踹了上去,“啊。”苻坚尖叫一声。
“皇弟,你好勐啊。”
萱城再次袭去,苻坚却早已闪开,举手投降,“好好,我离你远点,你也离我远点。”
“呵呵,呵呵。”怀里的小人儿却乐哈哈的笑了出声。
“冼儿,你笑什么?”
苻冼乌黑的眼睫毛打开,亮如水晶的眼珠子转了一下,“好看。”
“切,什么好看?”
“父皇,皇叔,好看。”
苻坚潇洒的双手抱臂,依在亭柱上,诡异的笑容像是挑衅似的。
萱城将怀中的小人儿置气的掷在地上,苻坚赶紧一步上前接住,“呦,皇弟,冼儿也是你的儿子啊,你可别这么心狠。”
“呸呸呸,什么嘛。”
“朕昨日不是将他过继给你了嘛。”
萱城失口无言。
这个一本正经的无赖。
他是帝王,帝王当然是金口玉言了。
看来以后的每日每夜是离不开这两个大小无赖了,最怕儿子学老子的无赖作风,萱城实在想不通,苻冼小小年纪怎么就惹上了无赖,这样下去可不行,看来得早早的给他寻个老师。
回到宫中,夜色已经落下了,萱城说什么都要去承阑殿,苻坚无可奈何,只能陪着自己的好弟弟,还要拖家带口,将小人儿也一同带去。
承阑殿的烛火晃晃摇曳,殿外火红的腊梅被映衬的格外美艳,三人站在花圃后望着殿内晃荡不停的影子,苻坚小声说,“晖儿平日很早就在研习儒学了,不会这么折腾,看样子里面很火热啊。”
萱城心下一抖,听他的语气像是察觉出了什么,苻晖这里的人还能有谁。
眼见承阑殿外连守着的宫人都没有一二,心中不绝颤了一下。
“我们回去吧。”
苻坚挽住他的手腕,“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错过了一副好景,不划算啊。”
萱城惊愕的望着他。
“没事,朕不会怪他的,血气方刚嘛。”
说罢,就真的轻声轻地的走过去了,推开门的那一刻,萱城祈祷,千万不要看到什么不好的画面。
可映入他视线中的场面却着实让他惊了半响。
偌大的殿内,连成衣一身红衣束身,手持一把长剑,缓缓把剑起舞,而在一侧观赏的正是那个平日文静谦和的平原公苻晖,一向冷静沉稳的人目光紧紧的锁在妖娆多姿的人身上,连有人推门进来都没有察觉出来。
萱城瞪大了眼睛,这幅画面似乎有些和谐啊,还有些美艳,连成衣风流的身段配着英姿剑舞,正好暖一暖一向雅静的苻晖。
“好,好。”苻坚却拍手称赞。
“真是好啊。”他缓缓步入,“朕的好儿子,终于不闷了,连成衣,朕看你这身段陪在承阑殿也是浪费,明日你便去明光殿吧。”
苻晖赶紧上前来跪地叩首,“儿臣拜见父皇。”
连成衣愣在原地,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萱城领着苻冼踏入殿内,他有些难堪的眼神环顾了一些殿内。
“连成衣,还不过来谢恩。”苻坚扬声道。
“父皇,儿臣知错,请不要这么做,不要带走连公子。”
萱城站在苻坚身边,低声说,“你不是让他们互相学习吗?连成衣舞剑,这不算荒废正事。”
“是吗?”
苻坚意味深长的拖着尾音。
“晖儿,连公子美吗?”
跪着的人头垂在了地面,战战兢兢的不敢回应。
“说。”
“你这么大声作甚,吓到晖儿了。”
苻冼挣脱开萱城的手,跑到跪着的人面前,小手放在自己哥哥的手上,一下子,苻晖慢慢抬起眼来,吃惊的盯着他。
“晖哥哥,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