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晚了,你看,天都要黑了。”苻坚笑yinyin的扬声抱怨道。
二人走近来微微施礼,“恭祝阳平公生辰快乐,人寿年丰。”
“多谢。”
“连公子到。”
萱城一惊,连成衣来了,眼睛顿时光芒闪现,抬眼翘望。
苻坚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有些古怪,“不用这么急吧,望眼欲穿了吧,还是朕邀请的人喔,早知道就不邀请了。”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连成衣红衣如火,一头柔顺飘逸的长发高高的束起马尾,配着他细腰白肤,格外英姿俊朗,萱城一时看的怔住。
人都到了跟前,萱城还在凝望。
连成衣笑眼如烈火似的,“阳平公,生日快乐啊。”
苻坚道,“你怎么这么说,什么生日快乐,乱说。”
萱城跟连成衣相处了数月,他早就教会了连成衣许多现代的用语,还相约要去四川打麻将斗地主呢,苻坚当然知道生日快乐就是祝福语,心里一时郁闷罢了。
淳展之在一旁哈哈大笑,“连公子,你今日难道要跳舞吗?这一身如火嫁衣可是全场的焦点啊。”
嫁衣如火,说的没错。
苻坚脸色更黑了,斥道,“臭道士,你的眼睛还好吗?他这哪里是嫁衣如火了?”
一听到嫁衣,苻坚就气了,自己弟弟的生辰家宴,干嘛要请一个身穿嫁衣的美貌少年啊。
连成衣只是笑笑,明艳的目光注视着萱城,问了一句,“我美吗?”
萱城点头,笑道,“美。”
这么一问一答简直是在挑战苻坚的极限,自己的弟弟被某个美艳勾搭人的臭小子吸引住目光了,自己还能不生气吗。
“来人,将连公子请出去。”
萱城拉着连成衣的手转身就跑,背后似乎有一阵一阵针尖一样的目光刺了过来。
二人相视一笑。
捉弄某个自以为是的人真是太舒爽了。
暮色缓缓来临,这一晚的欢宴终于要拉开序幕了。
苻坚邀请的都是萱城结交的人,除了苻氏这么一家人,连成衣,吕光,淳展之,苻朗,还有在宫中从来不与人接触的道安,这是萱城第一次见到这位活在苻坚口中的人。
一个长相并不美貌的中年和尚,可他的全身上下散发出的那种淡然超脱世俗的气息让众人敬佩不已。
上了汤品,又上了主菜,在最后的时分,摆上了热腾腾的饺子,大江南北,五湖四海,到了大年三十的这一夜,都要端上一份诚意满满的水饺。
这是一年丰收的象征,也是对来年祈祷的象征。
苻坚举盏邀请众人同饮,除了道安之外,所有人都饮了酒,当然,萱城坐在苻坚的一侧,还没凑到嘴边,便被某人夺了酒盏。
“你不许喝酒。”
萱城暗笑,有人替酒,多好的便宜事啊。
声乐响起,场内并无伴舞之人,萱城以为只是听乐官们弹筝抚琴,却未料到,视线落在空阔的中场上,一位身段妖娆,风流妩媚的少年长袖飘飘,随着筝声而起舞。
正是淳展之口中嫁衣如火的连成衣。
他投来的目光笑中夹杂着媚态,身姿轻捷,细腰旋转,长袖甩动,袖口一一拂过在场的众人,场内一时静谧无垠,只余天籁婉转的筝声。
萱城知道连成衣会跳舞,当初在纥奚营地时,他被纥奚部落的人拥着跳舞,时至今日,萱城依旧记得他妖娆妩媚的身姿。
萱城盯着挥袖起舞的红衣少年,忽觉脸上发烫,他真的很美,就像蜀地人火辣辣的性子一样,他的美也是明艳如火的,美中带着硬朗,没有半分的柔弱不堪。
萱城的目光一一扫视过在场的诸位,白里透红淳展之,饮了酒的脸色夹着浅粉,桃花美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起舞之人,苻朗面色平静,端坐入松,一对浅蓝色的眼睛目不斜视,几位皇子微微一笑,对起舞之人像是赞赏,苻晖文静的脸上却起了波澜,双手紧紧的揪住自己的衣裳,萱城低笑,连成衣与他互相学习多日,在一起熟悉了,他自然最在意。
唯有吕光,一脸郁闷,一人独自饮酒,并无心思欣赏美人起舞。
他有心事,萱城看出来了。
他是大秦今日的丞相,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有什么事让他这么郁结不快?
“好看。”这时候,怀里出现冒出了一个圆圆的脑袋来,苻冼眨了眨眼睛。
“冼儿,你看的懂吗?怎么就好看了?”
“就是,好看。”
萱城轻笑,小人儿的词汇表述也就只有这么简单的一些了。
“好,难得啊,难得连公子今日献舞一曲,这筝声也与朕的心意暗合。”一曲毕,苻坚点头赞叹。
第一次见他这么毫不吝啬的夸奖连成衣。
“陛下,连某献舞权当是薄礼一份,赠与我高贵的阳平公殿下。”
萱城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