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吕光来了。”
“我看见了。”
萱城对着吕光施礼,“丞相安好。”
吕光淡淡道,“你这是作什么,不认识我了么?你我之间用得着这样吗?”
萱城将脸别开,不跟他对视。
“阳平公,你回来了,我该退位让贤了。”
“不必。”说这话的是苻坚。
萱城盯着苻坚,见他并非玩笑,心里当即一凉。
“自今日起,皇弟不再任朝中一切官职,吕光,这事你去安排吧。”
吕光摇了摇头,“陛下,你不能这么做。”他的语气中有几分的无奈和劝谏之意。
“你真的不能这么做。”
苻坚转而变色,厉声道,“朕的弟弟,谁都夺不走,你也一样,你去安排吧。”
“陛下。”吕光跪下。
“陛下,您不能这样做,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无论您做的再怎么隐秘,终究有见光的那一日,到那时候,您将如何,您要阳平公如何?”
苻坚向萱城伸出了手来,萱城犹豫了一下,还是搭了上去,“我们走。”
萱城被苻坚揽住肩膀,他回眸望了一眼跪在地板上声泪俱下的吕光,心里酸涩不已。
吕光才是第二个王勐。
南岸进来,轻轻的对着跪地之人说,“丞相,请回吧。”
吕光还是不起来,南岸便伸手去搀扶他,吕光勐地一下甩开,“走开。”
南岸劝,“丞相,您这又是何必呢?陛下做事,总有他自己的道理的。”
吕光指着南岸的脑袋就骂,“是,他是有道理的,你口中的有理就是他要不顾lun常霸占着自己的弟弟吗?有他这般宠人的吗?真是太有理了,你们都在做什么,都是猪脑子吗?宫闱之事没有传不出去的,到了今日你们这些狗奴才还要帮着他。”
南岸任凭他骂着,怎么也不还声,一来他是今日大秦丞相,二来他心中有气,若是不骂出来会憋坏的。
半响,吕光还是从地上起来了,似乎是跪的太用力,膝盖酸疼,起来的那一刻打了一个踉跄,南岸赶紧扶住他,吕光甩开了他,一个人离开了。
南岸低声叹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发呆。
苻坚带着萱城去看连成衣。
“朕打算,让连成衣跟晖儿一起在太学任教。”
“皇兄。”萱城制止,“皇兄,不行。”
“你的任人方法是不对的,不能因为君主个人的喜好而去任命官吏,要知人善任,了解每个人的长处和短处,使人才各尽其用,连成衣是蜀人,他知道怎么去安定蜀地,而他并没有接触太学的教学,你让他去任教,荒唐至极。”
“皇弟既然说他能安定蜀地,为何要留他在身边?”
苻坚一语反驳,萱城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他愧疚,对不起连成衣,不想再让连成衣离开身边,可这样一来,他与苻坚的独断专治有何本质区别?
“你看上他了吗?”苻坚小声的说。
萱城错愕的盯着他。
“为何你一直带着他?”
萱城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以为朕不知道,今春的那场战争,你去蜀地是为了什么?你为了找他。”
萱城颤抖的后退了一步。
面前的人似乎变的陌生。
这不是那个一向温柔如春风般的苻坚。
苻坚却扯住他的手带进怀里,眼里的温柔慢慢变的可怕起来,脸上的笑容也似乎能杀死人了,“朕告诉你,你要是再不放开他,别怪朕无情,让他成为第二个慕容冲。”这是威胁,杀人于无形的威胁。
第二百八十二章 乱点鸳鸯谱
苻坚领着他来到苻晖居住的宫内,承阑殿。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地间,苻晖便前来问安了,跟在他身边的人正是连成衣。
二人一同前来,年龄相当,苻晖今年21岁,连成衣也21岁,苻晖文静,连成衣明艳,萱城一时看的愣住。
这一幕的和谐似乎他许久未见到了。
“苻晖拜见父皇,皇叔。”
“拜见陛下,阳平公。”
“都免了,免了。”
萱城直直的审视着连成衣,全身上下都仔细的审阅过了,见他似乎没有受到伤害,脸上的笑容像火一样明艳,终于松了一口气,抿嘴笑了,连成衣亦投来真诚的笑容。
苻坚却不悦的揽住萱城的肩膀,说给连成衣听,“这是朕的弟弟。”
连成衣嗤笑,“陛下,没人跟您抢。”
“平原公,我看,我们还是去太学吧,别打扰人家的好事。”
说罢,要拉着苻晖离开,萱城拦住了他们,“晖儿,你们先别去。”
“坐下说吧。”
苻晖听话,便跟在苻坚和萱城身边,认真的听他们说了起来。
承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