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战战兢兢的拜了一拜,疾步退了出去。
萱城回味着大夫说的这些症状,若是他先前揣测的哮喘之类病症,那可大可小,也能医治,就怕他长期以来的糜烂生活感染了不可医治的病毒,萱城不敢再想。
慕容冲也许自己已经意识到身体出现的一些不同于常人的症状,所以大夫在询问他这些反应的时候,他表现的很紧张,可他不愿意看大夫,若是不治之症,一个医疗水平受限的一千六百四十年前的大夫怎么能治好呢?
萱城不禁悲上心头。
这一切的源头到底在何处呢?
为什么会有今日这样的故事发生?
“你…”萱城沉默了半响,打开一个话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为何要救了我,你不是想要我死吗?”
“段随已经受了罚,我可以杀你,他不可以。”他这么淡淡的说。
“既是想要杀我,就不该救我,你知道,血流而尽会死。”
慕容冲没有再继续说话,他转身就要出去,“你等一下。”萱城唤住他,“方才大夫所说,你听到了吗?你、、不要自己伤害自己。”
慕容冲突然冷眸凝视着他,“我伤害自己,你怎么说得出口?我要自己找死么?”
一听他这么说,萱城就不敢直视他了,的确,伤害了他的人不是他自己。
“你,是你。”
他忽然用手指着萱城,“你,你为什么不敢反抗他,你那么怕他吗?”
…………
萱城明白了,他在指责苻融。
慕容冲的悲剧是苻坚造成的。
可苻融为什么不敢反抗他的兄长呢?
慕容冲失神的笑了一下,“也是,你不懂,你听不懂…”
萱城很想知道苻融是怎样一个温柔的人,他令慕容冲心动,也令他的兄长不顾人lun。
慕容冲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外,可他要去哪里呢?这里分明就是他的房间啊。
萱城踏出了这里,他站在屋檐下环视,空气里的shi润扑鼻而来,令人心情舒适,他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人,轻轻的移动脚步,走到旁边的房间,是正厅一侧的书房,他推门进去,书房中的布置依旧是青竹。
萱城走向书架前,他随手抽出了一本书籍,竟然是一本医书,里面详细记载了一些病症,有小病也有不治之症,萱城僵住,原来慕容冲早就翻看了医书,他并非没有察觉出自己身体的异常。
萱城深吸了一口气,将书放回书架上,他掩上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庭院中,这时候立了一个人。
身姿高大挺拔,是萱城见过的所有人中最高的一个人。
是慕容永。
萱城滞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你在这里作甚?”
“我,等你。”
“为何?”
“我,向你道歉。”
“不必。”萱城回绝,“你没错,你本就是鲜卑慕容一族,你该投向慕容冲。”
“连成衣呢?”
慕容永道,“他已经没事了,等陛下来了,你们就能走了。”
“什么?”萱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慕容永沉重道,“冲儿曾经在我们到平阳的第一日便给陛下去了书信,可陛下始终没有回信,他想以你的名义来邀请陛下巡幸平阳。”
不会的,不可能,萱城顿时心头大乱。
苻坚如果来平阳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与慕容冲旧情复燃。
另一种是二人同归于尽。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萱城想看到的。
而在他看来,后一种可能似乎更大,就算苻坚念起了旧情,慕容冲也决计不可能回头。
萱城霎时方寸大乱,心神不宁,眉头紧皱,“不会的,不能这样。”
“慕容冲人呢?”
“他出城去了。”
“又出去了,呵呵。”萱城苦涩一笑。
“他一日不沾染血腥,就痛苦不堪吗?”
“他的人生,难道不能忘记那些过往吗?”
“他要为了苻坚活一生么?”
慕容冲出城打猎,一时不会回来,他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不能让苻坚来平阳,一定不能让苻坚来平阳。
“我这就给皇兄写信。”
慕容永拦住他。
萱城盯着他冷冷的眸子,似乎明白了,慕容永已经投向了慕容冲,他不会再帮着自己了。
“你写不了信,也送不出去。”他淡淡的说。
“慕容永,你即便投向了慕容冲,是非正义我想你自有明断,陛下不能来平阳,你懂吗?”
萱城用一种请求的眼神投向他。
“我只知忠于主人。”
萱城冷笑,“主人?你是他的叔叔,不是奴隶,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