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再一次回到熟悉的地方,罗微百感交集。外面的天还没有亮,黑暗仿佛凝结起来,凝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黑色大石块。
“醒了?”
听到萧骁的声音,罗微撑着手肘头晕目眩地想坐起来,萧骁伸手压在他胸前,神色不咸不淡,“躺下。”
他摸不准萧骁的想法,又忧心江明的结局,萧骁的威势之大,简直让他目瞪口呆、胆战心惊。若是刚刚死了倒也罢了,如今活着竟还要面对,他神志恍惚,有些梀然。
闷了半晌,还是问出口,“江……”嗓子哑的不成样子,他只得咳几声再说话,“江明死了吗?”
萧骁不应声,橘黄温暖的灯光下,明明将他的脸色照的很温馨,可罗微却浑身冰冷,说不出的胆颤,骨缝里的寒几乎要把他的血ye凝成冰渣。
见他一脸的畏惧与茫然交加,男人索性把被子给他往上盖了盖,床上的人脸都被烧的绯红,眼里云彩似的浮着薄雾,他瑟缩了一下,男人的手顿住,尽量缓和的问他,“疼?”
罗微不肯看他,长睫垂下,在眼睛下面映出一片Yin影,看上去生硬又可怜,他摇了摇头,尽量把自己塞进被子里。
萧骁伸手要探他额头温度,罗微惊恐的往后躲开,缩在床脚。萧骁的手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个混杂着无言以对恼火的表情,目光从罗微脸上刮过,“过来,罗微,别让我说第二遍。”
罗微兀自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恐惧忧惶从周遭的空气中分离,四面包裹着全数压向他。他紧紧抱着膝,连牙齿都在发颤。
“罗微,别惹我生气。”
轻且严厉的声音传到耳廓里,罗微保持着蜷缩在一起的姿势,把头也垂下去不看萧骁,一动不动,整个人透着一股强烈的紧绷感。
萧骁半跪上床,伸手一捞把他捞到自己面前,一把捋起他额前的短发,这动作牵动了他身后的伤口,从肩背一直延到腰身的伤好像要将他整个人劈成两半,他缓了缓呼吸,才去查看罗微。罗微紧紧闭着眼睛,双手也半握成拳,他身上滚烫,五官紧皱,嘴唇发乌,显然意识不清了。
萧骁让人又加了床被子,他把两人身上的衣服脱光,揽着罗微躺进被子里,罗微的手还抵在胸前,不停地挣扎着,嘴里呓语着莫名其妙的嘟囔。他拽掉床帘上的细绳,把罗微的双手绑在身后,让他不能再动。
这一觉睡得极不舒服,罗微总是在他怀里乱扭乱动,一点不老实。萧骁被他弄得心烦意乱,伤口也不适时的痛了起来,烦极了,伸手在他屁股上狠狠抽了两下,罗微嘴里呜呜地哼了几声,终于有片刻的停歇。
罗微再醒来,烧已经退了,他想坐起身,手腕却被绑着。他挣了挣,发现绑着的绳子已经松了,稍微用力挣动几下便挣开来。屋子里药味很重,他掀开被子想下床接杯水喝,一掀开,被子上有很长一块血迹,他四下看了看自己,除了下体的伤并没有其他地方伤着,下面还被人塞了药棒堵着,根本出不了血。
别人的?
他记不起来,头痛欲裂。下了床刚走两步,便哗啦作响,他低头一看,左脚腕上什么时候被人扣了个粗重铁链,弯腰拾起链子,铁链的那一头在床脚上,除非他能搬动自己的床,否则想跑是不可能的。
链子太短,仅供他在这间屋子里转悠,连门口都摸不到。所有他可能用到的东西都被移到手可碰到处。
他坐回床上,晃了晃脚腕,链子哗哗作响。
其实萧骁也不用花这么大力气来困住他,出了这里他连能去的地方都没有,何必呢?想想萧骁也挺难的,为了心里的仇恨,一直在他身上花心思,罗微又晃了晃脚腕,嘴角飞快地往上一扯。
困在这不到百平米的地方,他剩余的生命乏善可陈,除了萧骁就是萧骁,曾经还有什么期盼和渴望,现下也全没了。
手边不知道是谁还贴心的给他放了几本漫画书,罗微拿着看打发时间,更多的时候他只是盯着窗外,窗外种了许多的银杏树,一大片一大片的染黄了秋色,照亮了浑茫的窗子。
每日除了换药,吃饭,喝水,睡觉,就没有了别的事情,手边的漫画书也被人换了好几次。
他每天引颈盼望,一天、两天……
十三天后的一个中午萧骁才出现,罗微想,他又瘦了,每日里处理那么多繁琐的事务也挺难的吧,还要应对张千叶那种爱人,一定很累吧。那自己还是尽量别给他添麻烦了,反正左右不过是那种事情。
他乖顺的跪在萧骁脚边,伸手要解开他的裤腰。萧骁抄手懒腰抱起他,从身后舔他的耳垂,捻他胸前的红粒,熟悉的气息喷在他耳后、脖子上,他不由得紧张的缩了缩。
他身体紧绷,萧骁却松开了手,把他翻转过来,捏着他的下巴打量着他神色,“下面还痛吗?”
罗微垂下眼帘,暗自自嘲一番,“已经好了。”反正也没穿衣服,他往后倒在床上,用手勾住自己的腿弯,叫了声,“老公,老公CaoCao我……”
萧骁并没有直接上他,伸手在他屁股上揉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