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所有陷入情网的普通人一样,在喜欢的人面前掏心掏肺,只要对方点点头,他简直恨不得把九天之上的银河都给他照搬下来。
难怪古人云千金难买美人一笑。虞先生回想回想自己先前做得那些事,真觉得这话实在精准至极。
他当初把钥匙递给这个人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在单纯地炫耀。
然而,以前又何曾会因为‘心血来潮’,或是讨好情人,就随手一挥送出去一套这么顶级的大庄园的?
而且还是坐落在如此上乘风水宝地的一处顶级豪宅。
虞香向海当时看着洛云帆站在雾气萦绕的夜色中,把钥匙收进口袋里的那一刻,心里不断涌出来的,就是这种名为“期待”的感觉——
清清冷冷的一栋房子,是因为这个人的光临,才终于有了真正意味上“家”的感觉。
进屋后,他打开总控,把宅子上下几层楼所有的照明连同地暖全部打开。
“这是咱们的家,你不记得了也没关系,我带你四处逛逛,再参观一下。很快就会重新熟悉起来的。”
洛云帆又被重新抱了起来,放在宽大柔软的沙发里,虞向海为他脱去厚重的外套,换了一件轻薄许多的居家服。
这些事他做起来越发地熟稔自然,仿佛共同生活了许多年的真正夫妻那样,半蹲在地上捧着大明星那双冰凉凉的脚丫,又是心疼又是怜惜地用手包裹住焐了好半天,才把买回来的绒毛袜子小心套了上去。
虞先生不光是说说而已,他还梅开二度,又一次不厌其烦地扶着洛云帆探索这座造价斐然的大庄园。
人依然还是这个人没错,可相比起上次那种装出来的温顺态度,此时的洛云帆虽说看不见了,却明显表现出对各种摆件和收藏品的极大兴趣。
他像极了初来乍到的猫,很好奇地在信任的人陪同下东摸摸西碰碰,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面对未知领域时,又总是忍不住会仰起脖子小心翼翼嗅一嗅,在充分确定没有什么太大危险过后,才会伸出粉嫩的肉垫去接触。
之前明明连敷衍都快要不耐烦了,对这里的一切都毫无兴趣,现在却又如同换了副模样,一直赖在地下酒窖里听虞向海讲述这些稀有名酒的历史和酿制趣闻。
他有任何问题男人都会耐心解答。低沉温柔的叙述,在安静到落针可闻的宽敞空间里回荡着,两人的影子落在暖灰色的墙壁上,竟也透着一抹岁月静好的味道。
虞先生全程都一直握着洛云帆的手,帮他避开各种障碍物,仔细地提示哪里需要转弯,哪里会上台阶。
“虞总,我好想尝一尝刚才那瓶酒。”结果,他的大明星居然赖在这里不肯走了。
他趴在男人胸口前,摇晃着他的手:“你不是还有几大柜子么酒,让我喝一瓶怎么了?小气鬼。”
“宝贝,不要闹了,医生说你至少未来三个月都只能喝热水的。你以前一喝醉就会发酒疯,发酒疯很丑的。”
虞总只能半哄半骗,心说我这哪里是不舍得啊。而且哪有人失忆了会这样性情大变的,连自己能不能喝这种事都给全忘了。
洛云帆这样的画风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虽然违和感是强了点,但普天之下谁还能有这种待遇……而他确实就吃这一套,还喜欢得要命,巴不得他多缠一缠黏一黏。
就算是搁在以前,他对自己身边熟悉的朋友也不会这么亲昵吧。
虞先生酸溜溜地想到以前洛云帆好像和秦羽森关系不错,又和狼狗搂搂抱抱的,还和影后各种亲密互动,就算是没什么交集的那个纪疏星,也惦念了许多年各种细节还都记得呢。
洛云帆对谁都好,就只有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他心痒又无奈地搂着大明星的细腰想把人抱出去,说继续到楼上看看别的。
“不!我就要喝酒,好不容易才出院了,我要喝1974年的罗曼康帝……”洛云帆居然贴着他蹭了几下,语气甚至都变得软软的:“虞总,虞总~喝吧喝吧,就喝一口,只有一小口,可以吗?你也一起陪我喝一点?我也不是非要喝那么好的酒,随便开一瓶吧,陪我喝吧,求求你啦……”
“洛洛——”虞先生活了几十年总算才明白,什么叫心都要化了。
见男人似是无动于衷,他扁起嘴,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小样子,佯装生气,“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光是嘴上说说起什么用。酒都不舍得开还爱呢,爱可是要拿出行动来的。”
“宝贝,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又欺负你。”
虞先生被他撩起了火,再也忍不住了。
他索性就把人一下转过来,按在门板上用力地吻了上去。
洛云帆随便乱动的身子被一双手臂牢牢固定住,虞向海捧着他的后脑沉醉地亲吻着,仿佛永远也尝不过瘾似的,轻轻咬住唇瓣来回厮磨,把那些嘟嘟哝哝不知有多可爱的抱怨声全部堵了回去。
他闭着眼睛加深了这个吻,良久过后——在洛云帆被亲得晕乎乎没法呼吸了,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