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虞先生今天是要打算刨我的底?”
洛云帆把没动过几次的筷子搁在碗旁边,他也不回答,就只是笑着反问:“您连找床伴都要政审?这么严格啊。”
“欸,说笑呢宝贝。”虞向海才刚爽过,此时屋外难得是个艳阳普照的大晴天,倒也就不去计较他话音中的讽刺,“再怎么样你现在都是我的人了,我关心关心也是应该的嘛,不如就跟我说说呗?”
他昨晚已经让人去查了,第一手资料还没送过来呢,就忍不住想从当事人口中打听打听情况。
“投资失败。”大明星说了这么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您这么手眼通天,耳听八方,不需要我亲口说,该知道的也早就知道得差不多了,不是吗。”
洛云帆没吃几口就开始习惯性地准备收拾餐桌,并只收自己这边的——直接无视了男人面前的那一盘。
显然是,不愿意再透露更多了。
他把餐具直接放到了洗碗机里,一改刚才那温婉贤惠的做饭画风,半点都没有要自己动手洗的意思。
同时,他用一种格外冷静的语气继续补充道:“我现在经济状况良好,公司营业正常,流动资金充裕,私人名下不动产随时可以变现,并没有多余的负债,也无任何不良信用和犯罪历史。仅供上床这个用途来说足够安全,所以您大可以放一百个心。以及,我很热爱我的工作,所以轻易不会走极端,更不会一刀下去就把您弄成一具尸体的。”
他的声音像这样一本正经地说起这些略有些端着的话语时,总莫名有种念惊悚片台词似的气场,大冷天里听得人背后凉飕飕的,尤其是……最后的那半句话。
“宝贝说什么呢,我真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也怪我以前对你太心急了些,这不是我的洛洛太招人喜欢了嘛,我要是不下手快一点,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之前的确不够温柔也不够体贴,我这就马上反省了!别生气啊宝贝,你要我写个几千字检讨给你看都行。”虞向海忙站起身,从背后抱着他的腰,滔滔不绝地说起了甜言蜜语。
“其实,我问这些就是想关心一下你嘛,你不想说那就不说了。总而言之,无论以前有多委屈,那些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在,没有人敢再欺负你了。”
他自认为哄情人还是很有一套的,只可惜,洛云帆完全不买账,他不着痕迹地躲开了那双手,和男人拉开些距离:“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比无功受禄更让人感到不安了。我现在这样就很好。您也别再送我东西了,行吗?”
委屈什么的谈不上,能花钱买个教训,总比真栽跟头要强得多。
而且,这么多年他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才拥有了如今的这一切,如果突然一夜之间不劳而获,那才是所有可能到来的危险中,最让人害怕的一种。
洛云帆太清楚草根出身的自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么来之不易——他本身就和虞向海这种生来高人一等的阶层不是一个世界里面的人,他不指望对方能理解,也不抱希望能说服,只求他高抬贵手,不要再一次又一次试图再用这种强迫式的行为逼他接受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在娱乐圈里待久了,什么样的人情冷暖没尝过,他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这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因果,讲究一个缘字,而很多时候命运的馈赠是提前标注好价格的,不属于他的礼物,一旦私自挪用,迟早就要付出代价。
习惯了依附和索取,人就会在日复一日的名利场中里逐渐失去警惕心,会变得安于现状而止步不前……洛云帆一直都明白自己不算最有天赋的潜力股,但他却从不试图去走任何捷径。
笨鸟就算飞得慢一点,只要早点出发,也还是会比其他鸟儿更早一步到达终点。
而现如今,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被资方挟裹的被动境地,在这个圈子里成为了少数几个可以在演员业界拥有话语权的艺人,洛云帆绝不会轻易放弃自己长久以来的追求和坚持,把明明可以努力变得更美好也更顽强的机会拱手让出去。
他才不是什么温室里的种子,稍微有点风吹雨打就忘了要怎么开花。
这一路闯过来,洛云帆从不需要任何人做他的避风港,他一直很确定并坚信——人唯有自己强大起来,才会不惧怕任何突如其来的坏天气,才能在暴风雨里做一颗屹立不倒的青松,为更多需要庇护的人提供遮风挡雨的场所。
好在,虞先生并没有因为这番略有些冷硬的说辞而被掀了逆鳞,当然,也或许是近些日子以来,对方早就已经习惯他这些时不时发作一下的真实想法了。
洛云帆看了眼手表,像以前还在经纪公司打工时,梳理行前通知一样地汇报道:“今天按照预定好的日程表会先拍定妆照,预约了10家左右的媒体进行专访和团访,下午再去补拍几个昨天红酒广告的镜头,不出意外地话8点以前可以收工;明天上午出席发布会,下午要和音乐制片讨论编曲和词作,敲定新专辑里面的一些事宜,结束时间不定。”
洛云帆程式化地交代着行程,一面有条不紊地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