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文房四宝,就摆在一张足有七尺见长的乌木云纹书桌上。洛云帆脱下西装外套扔在一旁的象牙色沙发上,从善如流地将袖子解开挽到手肘,他来到桌前,微俯了身子,伸手从那紫光檀木制的笔挂上取下一只。
这些东西一看就是收藏品,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
大明星自己就是最懂行的人,他方才只是目光随意从桌面摆着的那些物件上掠过,心里就已经大致有了数。说实话,如果不是时间太紧,他其实还挺愿意和同时拥有这么多不得了的文房宝件的主人仔细交流交流,毕竟……也算同好了。
哪怕洛云帆这么多年下来脾气是真挺好,也擅于交际,但无论如何,面对刚才那种强势到不给后路的请求…或者说是要求,他也还是偶尔会在权势阶层面前由于被迫落于下风而感到或多或少的不快。
但在看到这些玩意儿后,洛云帆心里隐隐约约泛起的那些抵触和反感已经一扫而空了——或许,虞老先生是真心爱字的人,也是真心欣赏他写的东西,虽然这方法有些……但总归,既来之则安之,已经答应了别人,就务必得认真对待。他握住笔想了一下,又把笔放回笔架上,绕到桌旁边从外套口袋里取出随身带着的眼镜,这才又重新回到桌子前面。
大明星聚Jing会神的时候看上去比平日里严肃,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叫人丝毫不忍心打扰。毛笔灵动地在宣纸上游走,每一笔每一划都挥洒自如,乍一看去有种漫不经心的随性,没有那些剑拔弩张的锐气,却更是衬得他笔法颇为灵韵潇洒,锋芒内敛,英华外彰。
这书法写得当真字如其人,端的是龙凤仪态,骄矜又漂亮,令人心悸到神魂颠倒,耀眼到可使日月无光。
虞向海随意地倚靠在沙发里,翘了条腿在前面的矮几上。从头到尾,他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洛云帆哪怕半秒钟。
这个人,当真是有某种致命的魅力——言语难以概括,但这种魅力就是存在,甚至随着年月渐长越来越浓烈,不仅风华未损,还比那些如金似玉的朗朗少年更多了几分蛊惑人心的韵味,像一颗铅华洗尽大浪淘沙后淬炼而就的稀有珍珠,哪怕在极寒极深的海底也仍旧兀自发着光,好看到叫人恨不能将他一整个捂起来,藏在没人能找到的地方,驯服地躺在掌心里,变成一个人的专属宝藏。
他的容貌和才华,气质和人格都是那样独一无二,让他足以享有这个圈子里绝大部分其他的艺人此生难求的赞誉和喜爱,哪怕出道至今很多年了,娱乐圈的沙滩上早已销声匿迹了多少数不清的前浪,洛云帆也仍旧还是最耀眼辉煌的那一个。
‘过气’这两个字,就仿佛生来和他绝缘一样。
虞向海见过形形色色衣着光鲜的艺人,年轻的,貌美的,男男女女,成群结队往他身边靠,而他也乐享其成,毕竟主动过来投怀送抱来的,哪有不睡之理。
但也就仅限于此,他以前还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主动出手布局,对某人意图不轨。
其实以前,虞先生也远远在一些场合里见过洛云帆几面,但确实,比不得近距离看来得这般刻骨铭心。大明星并不算很高的个头,却拥有一张无与lun比的好脸蛋与赏心悦目的好身材,他自出道以来就一直拥有这行业里绝大多数艺人无法企及的人气,以及寻常人永远都无法想象的自律,修长好看的手臂肌rou由于握住笔时的发力自然而然地绷紧了些,从挽起的袖子下面露出一截来,皮肤匀称细腻,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好像会发光,rou眼可见手感极佳。
洛云帆好像生来就有某种令人发指的吸引力一样,总会让你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想要追随他——就连日常看惯了各路美人权势滔天的虞家家主,也不会例外。而在正装场合,他的西装总是一如既往的三件穿搭,深黑色的马甲罩着雪白整齐无一丝褶皱的衬衣,端得是翩翩君子,温润卓然,每一分线条都优雅Jing致得刚刚好。
尤其那把细到不可思议的腰身,搭配他单手撑着桌面的动作,略微塌下去时又比正常状态多了些难以言说的张力,让人光是看了就忍不住想将他整个人压在身下,按住这细腰,再贴着后背美好的曲线一路摸进衬衣紧收进去的裤缝下面,在那又圆又翘的屁股上揉两把试试。
可明明,他浑身上下都包裹得严严实实,从神情到举止都认真严肃得不可思议,叫人哪怕只是在脑海里意yIn一下,都会因亵渎了这份端庄的气质而自惭形秽。
但……越是这样,反而越是放大了内心深处升腾而上的躁动念头——人世间越是稀有的那些纯净美好的事物,就越让人压抑不住,想要将那样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恶狠狠地用欲望弄脏。
就好像一束凌空盛放的雪月寒梅,高雅端方,温润漂亮,每一缕香气都带着致命的诱惑,却又霸道如斯,不经允许就直冲冲地往人鼻端下面钻——可当你心心念念地伸出手去,想要将那美好干净的花儿摘下来细细把玩揉弄,却又总会因为一星半点的于心不忍而最终放弃。
那是一种格外矛盾的感觉。
就好像虞向海明知道这种在娱乐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