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一张央美造型的合格证。”
叶志泽满脸写着疑惑。
许隺心不在焉地画画,余光里的两人正在收拾东西。他暗暗发誓不是在偷看,只是无意间看到符钟舟和叶志泽起身离开了。
他还想转头看看两人往哪儿走了,兜里的手机便震了两下。
【许芸:终于周末啦。怎么样,写生好玩吗?】
许芸的手机平时都得上交,只有周末回家能够拿到。许寉想象着她趴在床上如获至宝地玩手机,忍不住弯了嘴角,心情有了一丝好转。
【许寉:还行。要给你带纪念品吗?】
【许芸:要!!!】
对妹妹许寉还是很上心的。他勉强顶着太阳画到了中午,吃过午饭后实在受不住紫外线的折磨,于是把颜料随手盖上,悄悄晃进村里。
他不太懂给女生挑礼物,以前过年许芸想要什么都是直接发给他链接,许寉只用下单就行。他从村口晃悠到大祠堂,那些买酥饼、茶叶、丝巾的店铺被他逛了个遍,却依旧一无所获。经过祠堂边的时候,那个卖古董的老人家仍然坐在竹椅上晒太阳。
许寉从他身边匆匆走过时,却猛地想起符钟舟说的话。
他说,他要卖了画买戒指。
好奇心驱使,许寉放慢脚步,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摊前停下来。
“买点什么?”老人稍微掀了眼皮,半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许寉蹲下来,在一众蒙尘古铜色的器皿之间游走,很快就发现了一对镶嵌玛瑙的戒指。
他将这对戒指拿起来,发现上面有很多磨损痕迹。仿佛是一对从历史中遗留下来的旧物,除了那两颗玛瑙以外,戒身已经失去光泽。
“这对戒指怎么卖?”
老人的眼睛又睁大了点儿,下嘴唇微微撅起。“本来买两百的,现在涨价了,四百。”
许寉一愣,“翻了个倍?”
“之前有个小伙子,说要付双倍的钱买这戒指。”老人用手里的老花镜指了指许寉手里的物件,“结果他没买就走了。”
这话说得理不直气不壮,许寉嘴角抽了抽,rou疼地掏出手机付钱。
老人大概是没想到他真要买,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随即手一挡拦住了他。
“真想买就五十块带走吧,”他哼哼地笑起来,“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许寉发现自己被耍,忍不住暗暗贬低符钟舟的品味。付过钱,他也没要包装袋,揣兜里就带走了。
离开小摊往外走,他又进了好几家店挑选礼物,最终在一家银饰店给许芸买了条项链。
他将兜里黯淡无光的戒指掏出来扔进装银饰盒的包装袋里,不由得心生感叹。
给妹妹的礼物花了九百多,给前男友留的念想只要五十块。
想到这个便宜前男友就头疼。许寉靠坐在长椅上,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泥土味的空气。好在他还有画不完的作业,不然接下来的日子,他不知道要怎么度过。
生活怎么能这样呢。昨天中午他还在和那人缠绵,晚上就气得上嘴咬人了。
树荫下阳光照不进来,蝉鸣在耳边催眠。许寉昏昏沉沉地想着,居然就这么靠着睡着了。
他起初还睡得挺深,到后来便开始做梦。梦里他回到了高中,站在走廊里背英语单词。窗外蝉鸣阵阵,秋日的阳光照在脸上,同时也照在身边那人的身上。
他看到了符钟舟,穿着和他同样的校服。符钟舟的脸色不太好看,眼睛也红了,他的嘴巴不断张合,好像在说什么。但许寉听不见,就像是被水溺弊了似的。
渐渐地,他从水里挣脱出来,符钟舟的声音通过空气传到耳朵里。
“我好难受,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丢下我……”
那声音实在是太真实,仿佛真的在耳边回响。许寉身子一震,猛地从梦里惊醒过来。他的心跳特别快,强行将思绪拉扯回来。然而那声音并没有消失,反而更清晰了。
“是我的错,我没有做到最好……”
这根本就不是梦。许寉从长椅上起来,树影将青石板分成两个部分。他站在交界线的位置探头往声源位置看,看到了那天寄存行李的小酒馆。
酒馆的门没关,他隐约能看到庭院里的那几个人。
符钟舟趴在桌上说胡话,边上两人一左一右扶着他,右边那个还在给他摸背顺气。
“靠,又喝酒……”
许寉暗骂了句脏话,却还是没有丝毫犹豫地走到酒馆门口。虽说已经分手了,但他还不想符钟舟因为失恋喝酒喝进ICU。他悄无声息地挪到门边,终于看清了那两个酒友的脸。
左边撑着脑袋发愁的是叶志泽,右边……
许寉快把那人的后脑勺和摸符钟舟背的手盯穿了。
“徐就风!”
他看到徐就风对符钟舟动手动脚,气得大吼一声,冲进去就要打人。敢情分手才一天,就有人敢对符钟舟下手了?
“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