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永看上去刚醒,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他欲盖弥彰地提了提被角,有些尴尬。
“……是你们啊。”
符钟舟没发现那团被子下轻微的动作,看到项永后长呼出一口气。“吓死我了,彭鹏呢?我刚刚好像听到他的声音了。”
他说着就要往床边走。许寉一脸黑线,连忙拉住他:“别打扰他睡午觉,我们出去说。”
“哦。”符钟舟怀疑地瞥了一眼神情怪异的项永,很听话地被牵着往外走。
就在两人打开房门准备出去的一瞬间,宿舍里又响起了那声无比清脆的声音。
“阿嚏!”
彭鹏的声音实在是太明显了。符钟舟僵在原地,他背对着床站了好久,许寉眼睁睁看着他的脸rou眼可见的变红。
许寉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彭鹏毛茸茸的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一张通红的脸贴在项永身上。他们身上穿着新买的同款睡衣,虽然没有显露出什么出格的画面,还是让许寉觉得没法直视。
“……对不起对不起,”符钟舟连头都没敢回,对着门框连鞠三个躬,“我们马上走,什么都没看到……”
彭鹏还想解释些什么,符钟舟就已经拉着许寉跑了出去,“砰”地关上门。
两人的脸都红得快滴血,晕乎乎地一路跑到凉亭里,才想起画材还在宿舍。然而他们并排在凉亭里坐了好一阵子,谁都没有提起这件事。
许隺对这种场面更能接受一点,喝了两口水的时间就缓过神来。他定神去看符钟舟,发现这人的脸还热的厉害。明明刚才只是误打误撞,惊扰了人家小情侣腻歪,他却像是个不小心看到小电影的小孩,又好奇又害羞。
看他的样子太可爱,许隺忍不住用手背贴了贴他的脸。
“好烫。”
他又在符钟舟脸上摸了摸,“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不应该啊。”
“我有脸红吗?”符钟舟睁眼说瞎话,“我只是觉得这里太热了而已。”
两个人有宿舍不能回,只能搁这儿吹热风。许隺懒得跟他争辩,在凉亭的长椅上躺下,打算在这儿睡个午觉。符钟舟睡不着,就让他枕着自己的腿。微风习习,许隺躺在符钟舟腿上,闭眼听蝉鸣。餐馆里的厨师正往后门外泼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符钟舟低头吻了他一下,“睡吧,待会叫你。”
他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放在许隺的颈侧,拇指时不时在皮肤上轻扫。睡意袭来,符钟舟的触感实在太让人心安,许隺昏沉着睡了过去。
符钟舟本没有午睡的习惯,但上午太过劳累,看着看着手机居然也有些Jing神恍惚了。
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对不起《禁欲总裁和他的直男对象》的作者,一场激情戏他断断续续看了好几天,居然还没有看完。昨晚总裁刚脱下衣服,今天他们还在互相脱衣服。他暗暗下决心,不论怎样,今天一定要背着许隺把这章给看完。
他的腿上枕着许隺的脑袋,一页页翻看那些心惊rou跳的文字,越看越心不在焉。
总裁和他的男友在落地窗前双人运动,符钟舟却忍不住瞥了某人的睡眼,悄悄吞口水;总裁边喊他男友的名字边哭,符钟舟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许隺的脖子;
总裁和他男友双双解决完问题,符钟舟还欲对许隺动手动脚。但一想到上次叫“宝贝”的惨痛教训,他还是乖乖收了手。
符钟舟把手机一扔,定心凝神地闭上眼休息。然而只要一闭上眼,他就回想起刚才在宿舍看到的情景。
符钟舟虽然不太懂,但作为一个正常的年轻男性,他还是能够猜到一些。可怕的发散性思维只要一开始工作就停不下来,符钟舟闭着眼,脑袋里已经浮现出许隺依偎在他身上的样子。
可是许隺和彭鹏根本不是一个身形……而且他那么凶,肯定不会听自己的话。
符钟舟一顿胡思乱想,终于在一股热流要往下涌的时候,关上了脑补的大门。
一小时后,许隺扶着酸痛的腰醒转,丝毫不知道符钟舟脑袋里产生了多少黄色废料。他们慢慢悠悠地晃回宿舍,那对小情侣已经离开了。然而他们依旧不敢久留,许隺总觉得宿舍里隐约有股yIn靡的气味,于是拿上东西就赶紧离开了。
下午是自由活动的时间,符钟舟找了一家酒馆,打算把画材先寄存在他们家,以免每天要拖着推车上下山。
酒馆在村南的主街上,老板是个头发稀疏的五十多岁中年男人,穿个洗褪色的背心,笑起来有点像弥勒佛。
“来,我带你们过去。”老板摇着手里的扇子,看上去很怕热。“酒馆人多,放东西不安全。”
许隺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们这些东西也不值钱,不会有人拿的。”
“还是放我家里好,”老板帮他们推推车,“你们都是要靠这些东西考大学的,我们这是为未来的大学生服务呗。”
他的手胖乎乎的还没什么劲儿,许隺却从心底里升起一股暖意。
符钟舟倒退着拉小推车,打趣道:“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