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轮流与我发生性关系(上)
村落人和山水都固定,麦子一茬茬长,人一茬茬割,重复且无趣。
“听说村角来了个外乡人。”
独居山脚,白日窝在屋子里看书,夏日里也衣衫规整,皮肤白身削瘦。
“看着不像是能干活的人。”
几个壮小伙隔着窗子偷窥,七嘴八舌吐槽,还有半句藏在了心里——
这人长得真好看。
眉眼好看,举止好看,执着毛笔的手也好看。他们生平第一次见这样的人。
眼神不知掩饰地流连,不知哪个不灵光的碰到了窗沿,发出声响,惹得那人寻声望过来。
他眼睛也好看。
对视几秒,呆愣在原地,如是想。
又在反应过来以后一哄而散。身后像有狗追着一样,一个赶着一个地跑,最后一众人气喘吁吁地停在池子边,有人扶着腿,有人坐地上,一个个脸憋得通红,直喘粗气。
三五分钟缓过来了,才有人梗着脖子打马后炮:“我们怕他作甚,你看他那细胳膊细腿的,难道能打得过我们?”
“他一看就没什么力气。”
“我一个人能打他三个!”
互相壮了胆子的几个人约好,第二天还要去看那人,光明正大地看。
“等等,二牛人呢?”
而他们口中的外乡人从屋里走出,只抓到一个前些日子崴了脚、行动不便的二牛。
启木性情一向温和,这些半大小子在他眼里是晚辈,就更多几分包容。
走近几步,蹲下与这人平视,带几分笑意问:“可还站得起来?”
笑起来,好像更好看了。
二牛红着脸垂着头,身体绷紧不敢说话,猛点点头。
邀这人进屋坐坐,本想帮着搀扶,力气不够反而一个踉跄,最后只得看着其自力更生扶着墙进了屋。
等面对面坐着了,启木自认是长辈,开口试图缓解生疏——
“你叫什么名字?”
“二牛。”
“可读过书?”
“没有。”
二牛同学说话中气十足,眼神偷偷瞥向启木放在桌上的书,启木的目光也跟着落上去。
说来其实羞愧,刚刚他并不算专心。
读书本该静心,但贬官、谪居压着,悲喜不能超脱,满心身前事,惹得思绪不宁。
儒家讲究入世,所学为万民。而他前路未卜、心中迷茫。
想想刚刚后辈们在窗外艳羡的窥视,再看看此时二牛对知识的渴求,启木心中某处一动——“你,愿不愿意随我识字?”
满脑子都是那只细长白皙的手的二牛回过神来,色令智昏,听不到内容只知点头。
第二日,少年们挤在一起,站在了他的屋前。
“你们可以叫我先生。”
先生的声音好听,读索然无味的古文也好听。
先生的手指好看,写没滋没味的诗歌也好看。
最快乐是被先生手把着手教写字,被半搂着在怀里,鼻尖是皂角和书墨的清香,低头看手的相叠,黑白颜色冲突分明,先生的手软,皮肤也滑,体温比之自己的要低,接触着舒服得很,靠的近,先生的声音和气息也就在耳边——“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先生,我写的不好,您也教教我吧!”
“还有我!”“先生,我也不会。”
夏日炎热,乡里小子总爱戏水,也不讲究,光着屁股遛着鸟,互相泼水。
先生不小心经过,掩面笑。
真是活泼。
几个小子先是羞,而后一向领头的小麦望过去,目光灼灼:“先生,你要不要一起?”
不知怎么就哑着嗓子。
小麦说话大胆,行为也出格,从水中钻出来,任水流从赤裸的身体滑落,挺着胸前的两点红豆,走近来就上手来拉启木。
一个乡野长大一个自幼读书,力量对比悬殊,一个不甚竟被拽着向前几步掉下了水,连衣服沾shi了,贴在身上,被几道目光隐晦地扫过身下那处,不知谁吞了吞口水。
被抓着的手腕挣脱不过,空闲的手欲推拒,伸手触到的是灼热的rou体,没使多大力气小麦却轻呼一声,弯腰潜进了水里。
一个走了,其他围了上来,被赤裸的rou体包围着,启木蹙起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学生们对视一眼,两人一左一右抱住他的胳膊,身体紧贴在胳膊上,撒娇:“先生,你同我们玩一会儿吧。”
“不得体。”却是训斥,挣脱开,shi漉漉地反身上了岸,离开。
刚刚消失的小麦游回来:“你们真没用。”
“你要是能管好自己下半身那玩意儿,刚刚也不至于遛那么快。”大山反唇相讥。
“先生的力气真小。”
不知道谁没头没脑地说了这样一句,气氛忽陷入奇妙地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