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叶公子回来啦!”
远远的传来几声轻嗽,坐在书案前的沈舟立刻站了起来,招呼着身边的丫鬟,快步向府邸门口走去。
因着他的欢儿不在,他已经几小时坐立不安了。前几日一直公务缠身,今日难得府衙里清闲,他惦念着那人,一早就回来想给他一个惊喜,谁知床上竟空无一人。
来到院门口,他满心记挂的人儿正倚在另一个人的怀里,那足月的肚子被那人从后面托着,将身上那身素白的鹤氅顶的高高的。
他认得出,扶着他的那人是他的二师兄连青,他们打小便一同学习昆曲。
“欢儿,你这是上哪去了?都足月了怎么还自己出门,也不告诉我一声?”见自己的爱人靠在别人怀里,他有些生气,急忙搂过人儿。那身子软的像是一滩水,一下便整个瘫在他的怀里,弄得他无比担心。
“相公,师傅叫我……我,我没事……连青一直照顾着我……”叶知欢倒在他怀里喘着气,用手托住腹底,声音有气无力的。一旁的丫鬟赶忙上前扶着他的侧腰,这才勉强站住。
“连青,谢谢你。”沈舟对一旁的男子淡淡道,眼睛抬也没抬,一直紧紧盯着怀中的人儿。
半扶半抱着人儿来到卧房,沈舟小心翼翼地扶他坐下,让他半靠在床头,一面挥手示意丫鬟退下。
“相公,快帮我把这袄子脱了……怪重的,压得慌……”见屋里没有旁人了,人儿害羞似的看着别处,小声恳求道。他倒在靠垫上,用手拢着膨隆的肚腹,乌黑的长发散开在白皙的脸颊两侧,配上点点喘息,格外妖冶。
“欢儿,方才你说师傅找你,可是有什么事呀?”沈舟在他身边坐下,小心地脱下那厚重的氅子,不禁呆住了:那浑圆的孕肚把里面那件原本宽松的褂子撑得满满当当的,方才坐下来,一个纽扣都被撑爆了。白皙的肚皮微微露着,鼓胀到了极致,看得他咽了口口水,手中的动作不由停住了。
“相公,快帮我脱嘛……勒死了……”人儿刚想回答,见他不动了,委屈地用腿碰了碰他,一面颤抖着手想解着纽扣。
沈舟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将他的衣服解了,又将他扶起来些,给他穿上一件薄薄的纱衣。
到了孕晚期,他身子敏感,受不了粗糙厚重的衣物。尤其是胸前隆起的两只玉兔,胀的鼓鼓的,一碰就痛,因此在家时便只穿一件薄纱。因着他畏寒,里屋点了好几盆红萝炭,倒也不冷。
换好了衣服,叶知欢抚了抚腹顶,撑着床慢慢地躺下。那肚子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整个人都陷进了床垫里,不由轻轻哼哼着,一面揉着酸痛的腰肢。
昨日大夫来瞧过,产期就在下周了。
他的肚子实在是太大了,即便是躺着,也坠得他有些和不拢双腿;又是怀的双胎,圆隆的高耸着,衬得他整个人小小的一团。
看着他倒在床上那柔弱无骨的样子,沈舟立刻忘记了原本的疑问。
前几天,他外出巡查,孤枕难眠,夜间觉得心头烧得慌;此刻,人儿那身子在薄纱下若隐若现的,他盯着他胸前的两点殷红,不由觉得心中火起,俯下身就想将他整个吃掉。
“啊,相公……使不得,我,我明天还要去林县……”叶知欢感到他的硬挺抵着自己,连忙侧过身子想要避开。那大肚子猛地朝侧边一坠,痛得他呜咽了一声,急忙护住自己的肚子。
“……什么?你快要临盆了,还往外乱跑?你忘了上个孩子怎么没的了吗!”
一听他说要出远门,沈舟立刻清醒了,从他身上下来,抬起脚就要走。他的声音如窗外的冰雪般刺骨,仿佛刚刚的情动只是一场错觉。
听到自己的伤心事被爱人用那么冰冷的语气提起,委屈一下像泄了洪的水一般汹涌而至。
叶知欢鼻子一酸,眼泪啪嗒啪嗒低落下来。
他托着后腰,使出全身力气挣扎着翻了回来,伸手想拉那人的衣角,“相公,咳咳……别生气……你听我解释……”
他边抽噎着边努力支起身子,可那巨腹的重量哪是闹着玩的,压得细腰像要断了一般,挣扎了几下便力竭了,捧着肚子呜咽不止。
见他哭得喘不上气,一张小脸咳得通红,沈舟立刻心疼了。他重又在床边坐下,轻抚着他那因抽泣而不住耸动的肚腹,“欢儿,对不起,我话说重了……只是,难道你忘记那夜了吗?”
他怎么可能忘记。那夜,突然到来的宫缩让他惊慌失措;他倒在沈舟怀里,直着脖子叫了一晚上,一度痛得昏了过去。
醒来时,身边却没有最想要的那个人,耳畔只有大夫沉痛的话语: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呼吸。
前来相劝的丫鬟都被他锁在了门外;他抱着冰冷的孩子,哭得肝肠寸断。几天几夜,粒米未进,未曾合眼,就这么苦熬着。
可是,他等的那人,整整一周都了无音讯。他又急又怕,派丫鬟们去打听,衙门里的人竟也说没见着;又满城的找,好不容易在酒馆找到喝的烂醉如泥的沈舟。
“欢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