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与墨从众人身后走出。
“潇潇。”,宁与墨轻吐两个字,“杀了。”
“是,家主。”,聂潇潇将刀藏于身后,点头称是。
可怜七月还不知道这两个字针对的是她,像母鸡护崽一样撑在薛辞书前面,“这位大爷,求…”,七月的喉咙被聂潇潇捏在手里。七月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聂潇潇看着七月护着薛辞书的样子有些不忍下手。
“潇潇,快点!“,胡岩在一旁有些着急,恨不得替聂潇潇去杀人。现在的宁与墨…
“不要。”,薛辞书瘸着一条腿从七月身后绕过滚下床,爬到宁与墨脚边,拖行的血迹让胡岩都有些心惊,“宁与墨,求你,不要伤害她,是我的错,我任你处置绝无二话。”
宁与墨只眯起眼看向聂潇潇,“潇潇。”
“不—!!”,薛辞书跪在地上向宁与墨磕头,“求你,我求你,是我的错,是我错了。”,几个头磕下去,薛辞书白皙的脸上被可怖的红色霸占,地上的小石子轻松划破额头。
宁与墨改口,“卸条胳膊。”
“啊—!!”,七月的尖叫声让聂潇潇再也受不了,松开七月低着头绕开宁与墨快步走了出去。
“多谢家主。”,薛辞书又磕了一个头才爬向跌坐在地上的七月,将她温柔抱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傻小子。”,七月笑起来,用仅剩的胳膊替他小心拭去血污,“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让你当初死了干净。”
“都带回去。”,宁与墨看了一眼胡岩,转身走了。
身后四五个人将薛辞书按住,薛辞书剧烈地反抗,“不!不!大哥!大哥我求你!大哥我求你,她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大哥!大哥我求你了!”。胡岩像没听见薛辞书的哀求,按住七月的肩膀,动作极快地替她接回手臂。
“大…大哥?”,薛辞书愣住,“多谢大哥。”
“不必谢我,家主的意思。”,薛辞书闭起眼,他当然知道这是宁与墨的意思,没有宁与墨的授意,任胡岩再怎么浑身是胆也不敢。
重新回到宁家,薛辞书有些恍惚,记忆里的故事仿佛是上个世纪,其实不过才十一个月零六天。
宁与墨坐在刑堂主位,其余的人都依次坐在下面。七月跪坐在地上,身后护着的是被医生处理好的薛辞书,薛辞书知道七月害怕那个男人,叹口气,跪爬到七月身前,将她护在身后,“姐姐别怕。”
“辞书。”,宁与墨淡淡地瞥了薛辞书一眼,“账,怎么算。”
薛辞书先是看向因为担忧他明显哭过的聂潇潇,又扫了一圈其余在座的,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对他的担忧,“我一条命换七月一条命,以及,说好的五百万。”
宁与墨轻笑一声,众人都敛起神色看向宁与墨,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少,“好值钱的一条命。墨行!”
墨行站起身,拿起手边的盒子朝薛辞书面前一摔,滴溜溜滚出一颗人头,七月闭起眼用额头抵在薛辞书的背上,抖得像筛糠。薛辞书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颗头是姓汪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出卖了自己的位置。
“那不是正好。”,薛辞书冲着宁与墨呲牙,“能领钱的人死了,刚好给七月。”
“兔崽子你住口!”,聂潇潇看着薛辞书不要命的挑衅,气得只想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家主…”
“可以。”,宁与墨也笑了,“钱可以给她,你的命我也不要。你一身功夫都是我教的,我要收回来,只要她割断你手筋脚筋,这件事就算了。”,在座的所有人难以相信地看向那个主座的人。那个男人笑得像是温柔的春风,说出的话却像严酷冬月。
“可以。”,薛辞书点点头,跪拜三下,“辞书谢家主留辞书一命。”
“家主!”,聂潇潇站起身、跪在薛辞书身侧,“潇潇愿意替这个兔崽子断一只手,求家主开恩。”
尹司念也猛地站起,又被墨行按了下去,“家主我…!”,嘴也被墨行捂住。
“好麻烦啊。”,薛辞书瘸着腿站起来,拖着瘸腿走到宁与墨跪下,当着宁与墨的面用右手卸了左手,薛辞书面色不改,只有发丝间冷汗一颗接一颗滑落,“家主,罚我而已,有了他们在场家主也不尽兴,不如让他们出去?”,宁与墨敛回笑意看向孟宸,孟宸带着人抓了七月带了出去,宁与墨又扫了一圈在座的,所有人都站起身跟着走了出去。诺大的刑堂只剩下两个人。
宁与墨一脚踹在薛辞书胸口正中,薛辞书几转滚下楼梯,被卸了的手被宁与墨踩在脚下,“唔嗯!”,薛辞书皱着眉头攥紧拳头,宁与墨并不尽兴,走到薛辞书脚下用力向下一踩。
“啊—!!”,薛辞书拱起身子又重重摔落。
“薛辞书,感觉如何?”
“爽得不得了。”,薛辞书喘着粗气,“总让我想起家主的模样…唔!”,薛辞书被宁与墨一脚踹到腰侧,额头撞上身后的凳腿,“就…就只有这样?”
宁与墨弯下腰用手帕擦净鞋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