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的胆子如果够大,一开始就不是逃出枫林,而是直接向君主发起挑战了。
可是魏凌波却居然主动寻上门来,若不是他突然出现,相信君主一行的身份不会被喝破,自己的刺杀亦不会功亏一篑。君主虽经过易容,看不出面色变化,但瞧他举手投足中那股残暴的杀气,显然他对魏凌波恼怒痛恨至极,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魏凌波转来转去,走的大概也是他所擅长的那些阵法中的步子,本来要撞上那些官兵,却又闪避开去;看来要给君主击中,不知怎地他又走到了其他位置。
但他究竟看不见,钩玄几人纵然被官兵围了个结结实实,君主却不是那些官兵能拦得住的人。隐狐看第一眼时,那些官兵尚围得井然有序,进退得宜。待看这时,给君主一阵冲杀,纵然不断有人悍不畏死地继续冲前补上空缺,整个队形却已是七零八落,不堪一击。
君主这头鲨鱼,直接撕裂了他们的包围,在他们中间活生生劈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魏凌波固然步法Jing妙,君主却是视面前官兵等若无物,两人一追一逃转了一大圈,只要再追上几米,在隐狐看来,无论魏凌波往哪个方向逃去,都必将被君主击毙掌下。
在君主的攻击之下,什么花巧的身法都起不到作用。
“这下子可要叫司空伤心死了。”
隐狐嘟囔一声,忽然笑起来,好像很开心,脚步再次加快,飞燕般截向魏凌波那边。
魏凌波上次将他在芦苇阵中困了整整一天,几乎没将他困得发疯,他心头怨恨未消,看到君主一掌带着呼啸风声拍至魏凌波后心,实在没法不开心起来。
他急匆匆地赶上来,更不介意给君主帮把手,将魏凌波拦截下来。
魏凌波既看不见,听觉在这一片混乱的官兵喝呼声中亦难以发挥作用,根本察觉不到自己的处境。
退在包围圈外的一名萧家仆人忍不住喊道:“魏公子当心!”
魏凌波好像没有听见,他背后是君主铺天盖地的掌力,右边是隐狐踩着官兵们肩膀头颅飞奔而来的袭击。他没有办法闪避,顶多是提升速度,期冀能脱离这两人的夹击。然而他却身形一转,斜旁穿进官兵包围圈之内。
君主一掌拍下,击退击倒周围数名官兵,魏凌波也是一晃,面色白得泛青,嘴角边赫然渗出一缕血丝。隐狐落在君主身前,抢着追两步伸手去捉魏凌波。君主动作当然不会比他更慢,然而他手掌才举,目光一掠长空,身躯猛然一震,竟没有跨上前去。
枫林上空,不知何时浮现起一柄银剑的印记,悬挂空中,四下里皆瞧得分明。
君主简直呆了好一会儿,方才清醒过来,喝道:“隐狐,钩玄,随我上山!”说着自己拔起身形,飞鹤般投入树林,竟不等隐狐与钩玄反应过来。
隐狐刚与魏凌波交上手,便听见这一声命令,不由奇怪地歪了歪头,也看见了那柄银剑。他“咦”了一声,高应一声“是!”手底却并没停下,仍旧出手如风地迫着魏凌波倒退不已。周围官兵试图挺枪刺来,他不是一脚反踢回去,便是闪避开去,觑着魏凌波无力回转,一把抓着了魏凌波手中玉笛一拽,便已夺到手中。
魏凌波因身周皆是官兵不再好发暗器,玉笛被夺不由面色大变,还未来得及有何行动,隐狐已欺近前来,右手轻飘飘地往他颔下一抹,笑嘻嘻地道:“笛子和你这张脸,都借用一下。”
魏凌波吃了一惊,双手暗器激射,仍险些给他右手小刀削中咽喉。他心急如焚,厉声喝道:“还来!”
隐狐一击未中,早已领命窜出重围,追着君主背影一同离开。
魏凌波暗器射出,便知不中,思及他这般耀武扬威借用自己玉笛之意,更是凛然心惊,待要追上,却是不知道他去了哪方。
钩玄那边却还没有脱出重围。
凭他的身手,本来就是赶不上君主那样霸道,也能够杀出重围。可是他身边还有另外几个杀手。这几个杀手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庸手,几人联手按理说力量应该至少增加一倍,却不知怎么回事,相互间反是束手缚脚,根本发挥不出威力。
钩玄反应到这个情况,已经有些迟了。君主撕开的口子又被填满,魏凌波微一迟疑之后,放弃去追隐狐,转而提高声量,向官兵们发号施令。
杨英说过要听他的话,他并没有忘记,那些官兵也没有忘记。虽然不明白他忽而命令自己等人围着钩玄前进后退,左转右绕是什么意思,却是立即照做不误,毫不犹疑。
钩玄到底在他手下吃过两次亏,一听便知他是在布阵,不过这回布得乃是人阵。
官兵们惯于听从命令,纵然武艺不Jing,方位却走得非常准确,迎着阵内钩玄等人纷纷出动兵器,那比起不会动弹的木石来得可是更为厉害。
杨英用渔网捕捉厉害杀手,已经屡见奇效。此刻钩玄几人的感觉也正是堕入一张巨大的网中,一撞不破,再撞迎来兵刃反击,他们固然能够一举杀退那些官兵,转瞬间那些空当又给填满。钩玄已经不耐烦同那几个杀手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