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荒星夜晚,整个联合军基地却在警报中沸腾了。无数的军士都在第一时间警惕的睁开眼睛,光速的穿戴整齐开始列队,朝发出警报的地牢方向结集,生怕慢一点就被军法处置了。
已经把地牢团团围住的联合军,被首领那久违没有在他们面前展露过的杀气威慑,全都噤若寒蝉。
在荒星彻骨寒冷的夜色里,看着一身黑色军斗篷的首领在他们面前经过,锃亮的军靴踩在地牢chaoshi漆黑的石面上,就像锤所有军士的心底的铁拳,发出金属一般的铿锵之音。
哪怕对方人类的身形比很多外星种族都赢弱得多,但没有人敢不对此时的这位首领心生畏惧。谁也不敢上前报告已经发生的事情,就连楚尧都只是偷偷打着哈气,使劲躲在人群里,免得一会儿被血溅在身上。并在心里骂着那几个败类,自己作死也就作死了,非得拉什么警报,让所有人陪在这儿一起享受首领的起床气?
在楚尧天生敏感的感知力,他还从没见过落如此震怒的时候,就算在联合军建立之初,面对这支军队乌烟瘴气,各种陋习无可救药的局面时,首领也没有这么……这么难以形容的失控。所以这不是起床气是什么?难不成是首领正处在每个月都有的那几天里么?
楚尧很怕在这种时候被首领点名,让他来处理后续交予审判处。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就是玩玩俘虏,就算对方过去在虫族身居高位又能怎么样,但有色胆也得有那个实力吧,现在玩脱了让别人来收拾,算什么事。讲真这事真是给人类丢人,他都不想承认自己和对方同族了。
落就像没看见楚尧,也没注意到所有联合军的紧张。他一直走到了这间牢房前,金属栏杆的牢门瞬间就能让人联想起各种凶悍的野兽,此时地牢里的场景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斑驳的合金牢笼栏杆上溅满了鲜血,地面上散落着被撕扯下来的残肢,还有一具被扭断脖子的尸体倒在那里。
还活着的几名已经肢体残缺的人类,被赶来的联合军士急救处理过,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哆哆嗦嗦的被押在原地等候处置,可是却没有人同情他们。
而漆黑血腥的牢狱中反射着一抹金光,那是这个虫族军官的眼睛,却和人类完全不一样,璀璨的金眸狭长妖冶,配着对方冷削英俊的脸孔,就算在暴怒中却也依然带着一股王者的矜持与高贵,没有被虫族那原始野性的美所掩盖。
然而曾经的这位帝国里最尊贵的虫皇,此时的模样却绝对称不上体面,脸上还残留着一点被屈辱灌食的痕迹。不光如此他被强行注射了麻醉剂,强悍的体魄让他轻易的抵抗了大部分药性,却还是被后来的军士给合力制服双手锁上了沉重的镣铐,被吊在了铁栏上,强迫他敞开了近乎赤裸的身体,任由所有人打量。
那具身体布满了殷红的鞭伤,甚至还能看到一些敏感部位上被虐玩出来的指痕,特别是那条白天被打断的伤腿,没有经过任何处理,伤处彻底紫黑淤血严重变形。不难想象这个虫族男人拖着这条腿,奋力反击时究竟承受着怎样的痛苦。然而此时诺亚依然站得笔直,腰杆强劲,那在残酷的训练和厮杀中锻造出来的肌rou和体魄,在他亲手制造的血腥里,充满了一种迷人的力量感。特别是在崇拜实力的军营,这只虫族在爆发下,展露的侵略性和这铁血危险的一面,简直能瞬间征服这些联合军。
然而只有仔细观察,才能发现这只虫族将官锐利愤怒的眉眼间,正压抑着一丝很难发现的耻辱与绝望,让他此刻这依旧凶悍的外表,怎么看都有一种无助,仿佛是被众多猎人围攻穷途末路的困兽。
落站在原地看着诺亚沉默不语,而一旁早先被吓破胆的幸存者,他们见落没有第一时间追究他们的罪责,只是盯着那只虫族看,竟是松了口气。只要被移交审判处,就没什么可怕的。他们的罪行并不重,只是未遂而已,还受到了对方的伤害,他们还有可能免费获得机械义肢的机会,甚至可以事后报复这只虫族,让审判处那里处死对方。
想到这里,这几名伤残严重却在星际里先进的急救手段下,没有性命之忧的人类军士争先恐后的直言,是那只虫族如何不知廉耻的勾引他们,想逃跑。竟是开始控诉起这只虫族的暴行,配着他们残肢断臂的模样,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听着那污秽不堪的污蔑,诺亚只是平视着他眼前的黑衣首领,没有辩解,眼睛里只有不屑,仿佛在等着对方不公的处置,等着将对方那伪善的面具揭掉。大不了将他处死给对方的手下偿命,他早就想解脱了,不想再这样下去受更多的侮辱。
作为一名强大的虫皇,诺亚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落到如此无能为力的境地,他的生命掌握在了,眼前这个过去他绝对会不屑一顾的人类手里。
联合军是什么,不过是外星域里被东拼西凑起来的杂牌军,如果没有眼前这个人类,这只军团早就覆灭在帝国战火的余波之中。而不可能借着虫族掀起的战火,壮大到如此地步,甚至能拖住北境军团支援的步伐。
如今一切的局面都从卡玛特族被意外的发现开始,他毫不怀疑帝国会知道卡玛特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