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空气似乎都因王林这意外的到来停滞了,只有从刑架上挣脱的雌虫,还在固执的往回扯自己的翅膀,企图把自己遮起来。可当他趴在自己的血污中,从破残的翅翼间看见那抹纯白耀眼的身影时。
德瑞克愣住了,他好像疼出了幻觉。
这不可能,他的雄虫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但很快雌虫的眼神又黯淡下来,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对方是因为跑不了所以决定放弃了么?他为雄虫制造的机会还是不够周全么?他明明已经很努力去多拼掉几艘星舰,甚至因此错过了逃跑的机会 ,还是不够么?
他的雄虫是珍贵的药剂师,就算投降也会一辈子衣食无忧,可对方为什么要来这里,还看见了他这副样子。他从没有这么难看不堪过,是因为他不甘心诱jian强暴了雄虫,所以他的雄虫决定亲自来惩罚他了么?德瑞克想不明白,他只能拼命的缩起自己,前一刻多想看见对方,这一刻就有多想希望这些都是幻觉。
此时那些被德瑞克失控挣扎模样吓傻的雄虫们,现在又像是见鬼一样,那上一刻还被他们讨论忌惮的主角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这的确是一种惊悚。
站在门口的王林已经彻底看清了房间里的一切,看清了每一只雄虫的长相,他也看见了他的雌虫从一只变成了一团,就好像害怕见到他一样,将那不成形状的翅翼拼命的挡在身前。
王林深吸了一口气,前一刻那种焦虑在看见那只雌虫还在的一刻就平复了,他向前走去看起来很平静的开口“你们不该这样对他。”
在这间略有蓝星欧国古堡风的房间里,相比一个个惊愕的雄虫,走进来的王林才更像是这里的主虫。
穹顶上仿烛光的光线洒落在,王林洁白优雅的礼服上,在他身后投下一大片Yin影,他踏在了光与暗之间,人与虫族的界限好像在这一刻模糊,他就像从中古油画中走出的贵族,丛容优雅的踏入了这个血腥的惩戒室就如步入了他的舞会。
而在他进来的那一刻,四周布满的录制镜头就像是得到什么命令一样,随着他的移动纷纷调转,像是在礼敬的骑士。
“他不过是一只很蠢的雌虫,从小到大都被宠在手心里,被放在象牙塔上。他固执的相信一切美好,天真得让我想笑。”
王林没有停下他的脚步,他注视着前方念着他的独白,如在期待他的舞伴。
“他生来就充满了阳光和自由,没有经历过至亲的离别,没有见过绝望到让人发疯的世界。”
“他从没为一口吃的去拼过命,也不会为了一点利益就放弃尊严。他不懂为何会有背叛和妥协,也不曾让手上沾过一滴无辜人的鲜血。”
是的,哪怕是现在,对方的样子一点也不丑,还是那么干净,就像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那时他是落网的星盗,而他则是帝国最年轻的少将。
王林的声线竟然带着一股罕见的温柔,不顾所有雄虫惊愕到要扭曲的表情,回荡在所有虫的耳边“你们这样对他,他会害怕。”
这一刻房间里的气氛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他们当然都认识王林,更知道那只被绑在刑架上的雌虫是对方的雌侍。但问题是现在满帝国都在通缉这只雄虫,对方是疯了么,才会跑到这里告诉他们,他的雌虫在害怕?
“啊!快!快给我抓住他!”
这时几只看着王林走过来的雄虫似乎才反应过来,立刻叫喊起来,甚至带了点即将要抓住重要目标的兴奋。
而在雌虫身前的王林,却无动于衷,脸上只有一些被打断了的不高兴。
在那几只雄虫吵嚷过后,整个地下空间过了半晌却悄无声息,好似只剩下了他们几只活虫。王林转过身充满讥讽的笑了,他终于走到了雌虫的面前,钳制着雌虫的束缚已经被A仔打开,折断的骨翼正凄惨的遮着雌虫尽量蜷缩起来的躯体,却遮不住王林的眼睛,他看见骨翼下晶莹的ye体顺着雌虫的脸颊滑落,混进了地上刺眼的血泊中。
曾经王林以为自己不可能喜欢这样的一只天真的雌虫,那种感觉就好比,一个晒太阳都不想翻个的白菜,却偏偏被一只猪拱了,一只猪怎么可能理解白菜的想法。
所以在德瑞克向他表达好感时,他想的是对方的身份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在德瑞克为他义无反顾和家族决裂时,他想的是自己有几层把握在安德家族的报复下自保。
在德瑞克真的抛下一切,来到他身边时,他想的是怎么两全其美与安德家族谈判。
他想了一大堆,纠结了无数问题,可是在打开那扇门,闻到那股干澈清洌的冷香时,王林忽然才想起来,他会和这只雌虫在一起,不过就是为了生理觉醒。他也终于明白什么是雄虫的生理觉醒。
那是雄虫灵魂天生的缺失,那是任何科学数据都不能解释的异常,那是所有基因都追求完美的执着。那是当你看见对方第一眼时,就已经注定你的经历,你的原则你的坚持,与他相比都不再重要,因为这一辈子只有他才能让你完整。
下一刻王林摘下手套,无视雌虫周身所有用来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