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的新婚生活?”艾里森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晃着装着勃艮第的酒杯,透过喧嚣的音乐问他。
他们此刻正坐在亚特兰大区的酒吧里,和群魔乱舞的人群只隔了薄薄的一层帘子。当然,如果他们愿意,这层帘子是可以瞬间变为一堵墙的。
“你说呢?”范lun汀把杯中的伏特加一饮而尽。
“看来性生活不如人意啊。公爵大人那方面不行?”艾里森嘲笑道。
范lun汀白了他一眼:“哪里是不如人意?是根本没有性生活。”
“不会吧。”艾里森从沙发上弹起来,终于露出几分认真,“你们都结婚一个月了啊?”
“他睡了一个月的书房。”范lun汀将酒杯递到机械调酒师的吧台上,“伏特加,不要冰。”虽然他也做好了关键时刻奋起反抗的准备,可是一个月没有动静?难道亨得里克真的是个性冷淡?
“有趣。”艾里森露出了饶有兴味的神色,“就我所知,公爵婚前有过不少情人。”
“你哪里来的消息?”范lun汀停下了把酒ye送入口内的动作。
“温莎区里没有真正的秘密可言。”艾里森说,神色狡黠,“尤其是皇室的私生活。”
“说说他喜欢什么样的?”范lun汀来了兴趣,酒也不喝了,侧过身听艾里森说话。
“各种各样。”艾里森抬抬眉毛,“他好像没有固定的类型。而且他还是出了名的拔吊无情,谁也别想从他那里得到额外的好处。上一个企图爬上他的床成为公爵夫人的beta男几个月前就从首都星朱庇特消失了。有人说他被派到边境去开垦荒星了。”
“哦……”范lun汀瘫回沙发上。他这下是真的糊涂了,难道公爵真的只是不得不结婚而随便选了个顺眼的人吗?拔吊无情的纨绔子弟?还真是很难把这种形容词套在亨得里克身上呢。
“你看起来特别想和他上床?”艾里森问。
“没有特别,只是觉得他的各种行为我都想不通。”范lun汀扶了扶额角,“还有,这种问题到底有什么讨论的价值?”
艾里森眼珠子左右转动了几下,忽然将帘子转换成了隔音的墙壁,包厢一下子显得逼仄起来:“你有听过那个传闻吗?”
“什么?”
艾里森压低了声音,露出一种讳莫如深的表情:“有人说,公爵的真爱其实是他的堂弟,皇太子殿下。”
“什么?”范lun汀睁大眼睛,“怎么会有这种传闻?我怎么听说他们关系不是很和睦?”虽然他知道艾里森总是有办法打听到各种贵族圈里的八卦,但这个未免也……
“那是表面上。这种传闻好几年前就有了,还有说公爵和太子殿下已经上过床的,从他们少年时期就开始有了关系。”
“可靠吗?”
“我不知道。”艾里森摇头,但神情分明就是坚信。皇室兄弟的相爱相杀,多可信啊。
“那么,皇太子和我像吗?”范lun汀真的开始怀疑起来。除去现任的皇帝陛下,别的皇室成员都极少在公众面前露面,长期在平民区居住的范lun汀自然也没什么机会见到他们。
“不像。”艾里森诚实地说。“殿下的气质可比你要高洁多了。”
范lun汀思考了一番,发现自己的未来非常不容乐观,如果传闻是真的,那么他刚刚缔结的婚姻无疑就已经失败了。
也许现在提离婚也不算太晚?
回到公爵府,范lun汀踌躇了一整晚,第二天终于决定和公爵谈一谈。尽管这段婚姻不是出于他的意愿,但他并不想看到自己的丈夫天天和别的男人上床,即使那个男人是帝国的皇太子。
他站到公爵的书房门外,轻声问:“亨得里克,可以跟你谈一谈吗?”
“进来。”公爵的声音从上方传了出来,门也缓缓打开。公爵在书桌的另一头,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
范lun汀顺从地坐了过去,耐心地等待亨得里克处理完手头的公务——毕竟公爵在军部担任要职,事务繁忙——坐到他的面前。
“想与我谈什么?”公爵的态度说不上有多热切,好歹也不过于冷淡。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范lun汀对自己说,拿出琢磨了一夜的说辞:“我们已经结婚一个月了,我想我还是不太了解你。”
公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对哪方面有疑问?”
“咳。”与现任讨论前任总是叫人不自在,连范lun汀也难以避免,于是他决定迂回前进,“我是说,我们相处得太少,至少应该经常一起散散步……”顺便就可以试探真实的情况。
公爵打断了他:“威廉告诉我这周五就是你巡回演出的第一场?”
“什么?”范lun汀有些措不及防,“呃,是的……”
“我会去听的。”亨得里克说,显然这句话已经是个结论。
然而这不是范lun汀想要的,尽管公爵的承诺令他受宠若惊。
“你是觉得我对你关心太少,对吗?”公爵说,“最近我的确事务繁忙忽略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