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给自己倒了杯水,扯松紧绷的领结,仰头喝了起来。范lun汀控制不住地盯着他耸动地喉结看了几秒,才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去。
“你不该那样做。”他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口道。
“你在意指什么?”亨得里克停下喝水的动作,显得有些烦躁,额头上也出了薄汗,这无损于他的英俊,甚至使他稍稍显得不那么冷淡,更为性感了一些。
“芯片。”见到他这样不以为意的态度,范lun汀终于控制不住怒气,举起手腕大声道,“我不是你的奴隶和玩物!我们是平等的,突然强制结婚也就算了,植入芯片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今后只能在我的允许下行动。”亨得里克平淡地接下了他的话,喝完杯子里的水,把水晶杯放回茶几,准备离开。
范lun汀挡在了他面前:“你真是个混蛋!”这么做需要不少勇气,毕竟论体型公爵还是胜过他一筹,不过他最不缺的就是反抗的勇气
公爵灰色的眼睛盯着他,毫无波动的眼神反而叫人畏惧:“让开。”
“不!”范lun汀斩钉截铁地说,“把它拿掉。”
亨得里克沉默着,休息室内像酝酿着一场风暴,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空气里似乎有什么在不断发酵。
“为什么是我?”片刻的沉默后,范lun汀不得不放弃对峙,挫败地说:“因为 我是一个可以Cao纵的傀儡吗?”
他翡翠般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公爵,但眼神中却有着奇异的希冀,以及无畏的坦然。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亨得里克被迫吸入了他身上芬芳的香气,那不是来自于任何一种人造的香水,而是他本身信息素的味道,如同某种夜间绽放的花朵,清冽、微微苦涩又十分悠长,相比于一般Alpha的侵略性和Omega的甜腻,这种味道实在是迷人极了。
公爵的心脏猛地颤动了一下,又很快逼迫自己冷硬起来:“你现在不需要明白。到你该知道的时候你就自然会知道,”说完沉思了一下,又道:“尽管有些地方你不能涉足,但我的允许范围还是十分广泛,你可以继续你婚前的生活,我不会过度干涉。”
范lun汀一时惊讶于公爵的态度转变,愣在原地,直到男人从他面前穿过才回过神来。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着男人的挺拔的身影,像是被黏在了上面似的。
忽然,公爵的身形猛地一个踉跄,险些在范lun汀的面前摔倒。
“你怎么了?”范lun汀吃了一惊,上前一步、下意识地关切道,下一秒又为自己的示好而懊恼。公爵很快稳住了身形,却改变了离开的主意,摆摆手,坐回休息室的沙发。
范lun汀灵敏的嗅觉在这刻发挥了作用,他感觉到公爵身上紊乱的信息素——尽管轻微——却飞快地变换着,这正是发情期的特征。
“你在发情期?”范lun汀慌了神。他可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也没有随身携带抑制剂的习惯。而且Omega才有规律的发情期,Alpha们很少自主发情。
“要我去向威廉拿抑制剂吗?”
“别去。”亨得里克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范lun汀惊讶地盯着被他握住的地方。
“我已经用过抑制剂了。”男人解释说,“这种状况一会就会过去。”
“好……好的……”范lun汀支支吾吾起来,在男人的身边坐下。公爵意识到了什么,飞快地收回了手。
范lun汀谨慎地挨着公爵,回忆着这几天发生对于一切——闪电婚礼、芯片植入、还有突如其来的发情期,现任威灵顿公爵的身上似乎萦绕着许多谜团。
那又怎么样呢?范lun汀在心底叹了口气,翠绿的眼睛溢出苦恼,这一切都改变不了他是个倒霉蛋的现实。
惴惴不安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深夜。他坐在被Jing心布置过的大床上,盯着高耸的天花板,真不明白怎么有人能在这样空旷冰冷的房间里安睡。
床和家具的距离拉得极开,统一黑白灰的风格,就算你只是想去浴室洗个手,也要走上好一会。他不禁恶意猜测了一下公爵半夜尿急的情形。
如果不是门被打开的声音惊扰到了他,范lun汀还可以无止境地继续这种胡思乱想。
“你还没睡?”公爵看到床边亮着的光源,脸上微微惊讶。
“没,”范lun汀老实地说,“在等你。”然后又犹豫地补上了一句,“我们不是那个……新婚?是不是该……”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指了指公爵和自己。
这感觉真是怪异极了。一对新婚夫夫,隔着二十米在房间的两头站着,讨论他们今天晚上要不要做爱。
“不必。”公爵明确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范lun汀微微睁大了眼睛,从床上站起来,走到亨得里克的面前。这个举动似乎出乎了公爵的意料,但是他只是站在原地。
“公爵阁下。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范lun汀问。
“可以。”公爵稍稍犹豫了之后,说。
“亨得里克,我知道你选择我,一定有你的考虑。无论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