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热好一份猪肚鸡泡饭,摆上乱七八糟的小菜,在椅子上垫了三层坐垫,才把陈柯抱出来。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陈柯有些好笑。
“我是豌豆公主吗?”
萧锦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桃花眼笑得勾人,凑过去在陈柯脸颊上印了一个不带情欲的吻。“你可比豌豆公主娇贵。”
“谢谢。”陈柯也笑了一下,丝毫不觉得羞愤。
陈柯和萧锦坐在桌子两边,一时间只有碗筷相碰的声音,却没人觉得尴尬。
烟火气氤氲出来,萧锦眼里的陈柯好像蒙上一层温和的暖光,宜室宜家得很。
萧锦已经很久没有跟人在家里吃过饭了。他小时候父母总在国外,到了成年就搬出去住。他的朋友很少,更不用提带回家,而约情人都是在酒店过夜。后来工作了,用餐反而成了一件不太令人愉快的事,不是带着明里暗里的交锋,就是一个人沉默地进食。
也不过比陈柯大了五岁,才26。想他过去也是矜奇立异,现在还是免不了落入俗套,想有一个陪他吃饭等他回家的人。
“小柯,你愿不…… ”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陈柯拿起来一看,神色变了变,他对着萧锦歉意地笑了一下,“是安安。我可以去房间接电话吗?”
陈柯想起身却被萧锦摁住,刚才眼角眉梢的眷恋都像是假的,他的目光一下子很冷,深吸了几口气,还是说,“不用,你就在这儿吧,我去房间整理一下。”
萧锦进了房间,“砰”地关上门。
陈柯没什么表情地点开通话,轻轻喊了一声,“安安。”
那边没人答应,两人沉默了很久,乔以安挂断电话。
啧。
真是难搞。
陈柯垂下眼,等面前有了个人影才慢慢抬头,他无助又脆弱地开口,“安安……什么也没说。”
萧锦弯下腰,面上笑着,眼里却没有暖意,“我在你面前,你还在想乔以安?”他的手捧住陈柯的脸,拇指轻轻擦过结痂的嘴唇。
艳色的唇上有深色的小痂,微肿着,陈柯喝汤都只能小口小口喝,碰到伤口会小声吸气。很可爱的反应。
萧锦手下力道加重,陈柯可以清晰感觉到唇上传来的痛感,但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制止,只有眼睫毛颤颤的。
孤狼收敛了利爪,为了引诱自以为是的猎人。
萧锦放下手,心绪难明。他想到每一次陈柯对着自己的时候都游刃有余,没想到遇上乔以安就会变得这么患得患失……萧锦琢磨了半天,有些复杂地看着陈柯,是因为喜欢吗?
“我以为你没这么喜欢他。”
陈柯垂下眼,避免眼神暴露真实情绪,苦笑一声,“大家都这么觉得……连他自己也这么认为。”最后半句微不可察,融化在萧锦如麻的心绪里。
两人最后在一张床上睡觉,就像结婚多年同床异梦的老夫老妻,中间隔着太平洋,背靠背躺着。
身侧很快就传来陈柯平稳的呼吸声,萧锦悄悄翻身,看着黑暗中身旁人的背影。他终于发现今天事情的不对劲了。为什么陈柯一个电话自己就提前散会去接人?为什么他看到床伴时想得不是屁股翘不翘而是伤口疼不疼?
但这感觉并不让人讨厌,甚至可以说是……贪恋了。
总裁可能都有一点自信的通病,他开始清算自己的家产。公司明天就做个估值,股份因为懂事会的原因不太方便给陈柯,但名下几套地产都还算送得出手。和陈家的合作也要提上日程,他的父母肯定没意见,不知道岳父岳母会怎么想……
所以说人真的是很奇怪的一种生物,明明现实还在搁浅,却偏偏固执地要在脑海里描绘完他们的一生。
第二天陈柯就发现萧锦态度的转变,事无巨细小心翼翼,活像陈柯刚出月子就怀了他的第三胎。
陈柯无语地拉开试图为他系鞋带的萧锦,“上了药已经不疼了。”
萧锦的桃花眼马上黯淡下来,到了车库却还是为他拉开车门,恨不得连车上放电台还是放音乐都按照陈柯的喜好。
但是又跟从前二人相处的亲近不太一样,今天萧锦甚至没有一个早安吻,连拿东西碰了一下手都会诡异地耳朵红。
这可不太好,陈柯不想再经历一边头昏眼花四肢无力的感觉了,何况萧锦的吻技其实还挺不错的。
到了学校,陈柯凑过去在萧锦唇上亲一口,“谢谢”说完不管他的反应就下车。这个不亲,总有想亲的。
校园的八卦总是传得快,不过目前大家的认知还停留在昨天陈柯拉风地把乔以安接走。现在见到陈柯从另一个人的车上下来,有人开始挤眉弄眼,“陈柯,乔以安呢?他怎么没一起来?”
陈柯笑了一下,没做声,肩膀被拍了拍,他转头看见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乔一诺凑得很近,微风拂过他的发梢,有阳光把睫毛打下Yin影,他笑着,眼里全是陈柯。
“要找大哥么?”乔一诺故作苦恼地皱眉,“大哥突然回了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