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川河畔。
叶姬仰面注视着一脸威严的荼垒:“帝君,容诩身上的禁锢全然失效了。”
荼垒神色复杂起来:“如若真依你所言,用不了多久,他必然会记起一切,到时候......又该是一场血雨腥风了。”荼垒从过去中回过神来,又补充一句:“重新禁锢之事,你需尽早处理,莫等大局已定,便迟了。”
“是。”
叶姬犹豫再三,又言:“帝君,我还有一事要禀奏,”她顿了顿,抬眸语气沉重,“律子寒苏醒了,也包括烛Yin。”
听后荼垒大怒:“区区一个小鬼怎会生出如此多的事端来?”
叶姬即刻单膝跪在地上,颔首:“帝君请息怒,此事我会尽快查明原因,还人界与冥司一个安宁。”
“你既要守湮川又要为容诩重新禁锢做准备,调查小鬼出逃之事,我另差人去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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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容诩正在楼里挨个挨个推门寻人。
一个男人挡着床上的女人骂道:“你谁啊!不知道敲门吗?”
容诩赶紧合上门,他走到下一间刚推开便见宋砚坐在桌前,身侧站着五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和一名中年女人。
二人四目相对,略显尴尬。
“小郎君跑这来快活,少了我怎么行?”容诩合上门自然而然地坐到宋砚身边,他刚落座,便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相继转向自己,于是道:“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听后刘妈妈应了声,然后侧身为宋砚推荐:“翠怡,咱们怡红院排名第四的美人儿,会作诗,唱江南小曲,你看这姿色,这身材,那可是一等一。”
“怎么就一等一了?”容诩往嘴里扔颗花生米,“你瞧瞧她,愁眉不展,这是伺候人呢还是等我们伺候她?”
翠怡一听竟然哭着跑了出去。
容诩挥了挥手:“下一个。”
宋砚:“......”
“怜香,咱们怡红院排名第三的美人儿,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而且......”刘妈妈凑近容诩耳边说了一句话,容诩双眉紧蹙。
转而便望向宋砚,凑近他:“你们凡人还有这么独特的癖好吗?”
刘妈妈在一旁眉开眼笑。
宋砚:“刘妈妈,你先带几位姑娘离开吧。”
“欸,好。”
待刘妈妈离开后,屋内只剩下二人,宋砚倒了杯茶:“方才她与你说什么了?”
“她说......男女适用,小郎君,要不我俩试试?”
宋砚猛地咳嗽起来,面色通红,他急切地起身,容诩迅速凑到他跟前,“你怎么又脸红了?”容诩恍然大悟,“茶里有药。”
宋砚:“......”
“既然如此,”容诩勾唇一笑,顺势逼近宋砚,眼见着宋砚被他这吃人的架势吓得退到墙角,他双手撑住墙面,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小郎君,让我来帮你如何?”
宋砚涨红了脸,推开他:“不用。”谁料宋砚刚走一步,又被他拽回去。
“跑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去找那女人拿解药。”
容诩刚转身,手就被宋砚攥住:“别去,茶里没有药。”
“嘭!”
一旁柜子突然打开,从里面滚出两个人。
尤洺用脚尖踢了踢沉於:“说了别挤我,现在好了,被发现了。”
沉於反驳:“怎么就怪我了,明明就是你挤我。”
白泾从柜子走下来,顺带将二人从地上拎起。
容诩脸黑了几度:“怎么回事?”
沉於不怀好意地笑道:“那你与这凡人又是怎么回事?该不会......”
宋砚:“白泾,带他们出去。”
白泾拉着绳子前端,便往屋外走。
尤洺别过头:“容诩,没想到你好这一口。”
白泾分别踹了二人一脚:“老实点,再造谣我家少主与那臭小子,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沉於:“你这凡人,岂有此理!”
白泾一把剑架在他脖子上沉於瞬间不言,安分守己,白泾这才合上门,带他们离开了。
他们走后,容诩疑惑:“我们今夜在这里睡?”
宋砚坐在床边,抬眸看他:“本来是打算留给沉於和尤洺快活的,你这一闹,只能我俩了,而且这个厢房花了我五十两银子,总不能白白送给人家吧。”
“那倒也是。”他又补充一句:“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嗯。”
随后二人平躺在床上,都盯着碎花帐不语。
容诩侧面询问:”小郎君不觉着冷吗?”
宋砚:“不冷。”
“行吧。”
正当容诩手枕着头,打算两眼一闭睡觉时,宋砚继而又言:“你在冥司过的很苦吧?”
容诩微蜷缩着侧身,目光刚好落在宋砚柔和的下颚线上:“苦?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