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听说了没...”
“啊,我知道,就是莫瑞佩尔……”
“我可不信,毕竟也太离奇了,不是吗?”
酒馆今天弥漫着异样的氛围。
“盖兰,他们在聊些什么?”昏暗的一角,兄弟二人在这里小聚,才刚入座就听见有人议论莫瑞佩尔这个姓氏,图尔加顿时觉得不太对劲,转头拜托处事圆滑的哥哥代替自己打探消息。
棕色短发的那位应了他的请求,不动声色地融入人群中,笑着和几位老熟人攀谈起来。
一旁的酒保见了他,大声招呼着说:“盖兰,今天好不容易过来玩,不喝上两杯?”
“听说你这新到了几桶赫尔产的麦酒,兄弟我怎么会不来捧场呢!”盖兰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瞥向酒保随意盖住的宽沿木杯。
酒保一愣,立马大笑着揭开麻布,诱人绵长的麦香竟从这不起眼的杯中钻了出来,稍微离近一些都要被这股香气迷昏脑袋。
“不愧是‘睡在酒窖里的盖兰’啊!”
这满面胡渣的家伙在这片是出了名的酒鬼,好酒藏得再深都能被盖兰比狗还灵的鼻子闻出来。而且他不仅能喝,也懂得品鉴,流进他肚子里总比被不识货的东西倒了来得好。
更别说这段日子和他弟弟图尔加下海做了一趟生意,据说赚回来的黄金多到垒起来都有酒馆那么大,半辈子都不愁生计,谁听了不羡慕?
“今天这顿酒我请,就当是为你们接风了。”
“那我可得好好宰你一顿!”盖兰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向四周望了一圈,好奇地看向酒保:“我说老弟,今天酒馆生意不错啊,连科什米家那个不怎么喝酒的大儿子都来了,你该不会是藏了什么好酒今天才拿出来吧?”
“要是还有,我当然第一个给你尝!不瞒你说,最近大部分人都是来酒馆打探消息的。”
“我听他们提起莫瑞佩尔了,是那些贵族老爷又出了什么事吗?”
“嘘——小声点儿。”酒保示意他凑近一些,附在他耳边说道:“坊间一直有传言,现在莫瑞佩尔家掌权的那位是从小贵族那收养来的。”
“那为什么现在才传开?”
“最近北边来了一群认亲的,说是亲生父母要接他回默克郡继承家业,大概是怕那位少爷不信,几天后还要进行血统鉴定。”
酒保目光闪烁,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差点没把盖尔逗得笑起来。“谢了,你忙去吧。”
挥手朝酒保告别,他又回到角落的座位上,把要发生的事向弟弟简单解释了一遍。
如果斐诺里少爷真要去默克郡,莫瑞佩尔岂不是只剩下奥萝芬一个人?!
“不行,我得去奥萝芬那看看。”
图尔加实在是担心这位许久不见的朋友,趁天色昏沉,他循着之前奥萝芬告诉他的秘密小道来到宅邸后院,将栅栏边的提灯点上,随后开始了漫长而又煎熬的等待。
一刻钟之后,远处出现一个纤细的身影,图尔加认出她是奥萝芬的侍从,默默挥手致意。
“请跟我来,少爷在屋中等您。”
少爷?斐诺里怎么知道他会过来?奥萝芬呢?
图尔加一颗心脏又提了起来,惴惴不安地跟着侍从进了会客室。门内坐着一位乌发红唇的青年,见他来了,开口道:“晚上好,图尔加。咱们有一阵子没见了。”
这又是……哪位阁下?
年轻人呆愣着站在原地,语气十分疑惑:“呃,实在是抱歉,请问我们以前见过吗?”
如果说见过,他不可能对这位面容昳丽的青年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也太奇怪了。
话音未落,那位大人恍然大悟地睁大了眼睛。
“我都忘了……”
“抱歉。”他清了清嗓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一旁。“我是奥萝芬。”
“……”图尔加怀疑自己的耳朵有点毛病,以至于听见了自己友人的名字。
“如你所见,其实,我是个男孩。”
“哈?!”
————
“所以我现在的名字是奥洛。”
“也就是说,你的诅咒解除了?”图尔加端起瓷杯连忙灌下一口茶,生怕含在嘴里会喷出来。
“对...因为某些原因。”奥洛没把和连西结婚的事情告诉他,除了场地不太方便之外,也是为了照顾图尔加目前岌岌可危的理智。
他看上去像是要魂归天国了。
图尔加的确是要魂归天国了,但是毕竟还记挂着不靠谱的友人,勉强恢复了一点神智。
“…我来这里还为了另外一件事。”
终于消化掉这个难以置信的消息,图尔加脸色又重新变得严肃起来,开口说道。
“是北方来的那群人吧。”
奥洛看向他,脸色似乎有些难看。
看来奥萝…奥洛已经知道了。
“兄长说他能处理,其他郡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