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府邸的门,蔺云琅便松开了虞瑜的手。
虞瑜垂下空了的手,在原地站定。
虞瑜是烫伤,痛感强烈又因为肤色白/皙所以看起来恐怖,但其实并不算特别严重,只是需要及时上药。
这个伺候人的事儿当然不可能蔺云琅亲自做。
他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眉尾一挑唤了一个人的名字。
不知从何处掠下个黑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两人身边。
这要是平时,虞瑜一定会被吓一跳,可现在他正疼着,连眼神都分不出去半个。
蔺云琅看着虞瑜,略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他身上有伤,你先去帮他上药,然后暂且留在他身边。”
“他的身家性命就交给你了。”蔺云琅伸手轻抚了下虞瑜的面颊,眼神中有着诡异的满意,如同看到了什么有价值的宝物:“这现在,可是个金娃娃,娇贵着呢。”
简单交代完,蔺云琅便飘然离去,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折扇悠悠摇着,很是潇洒,完全不像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摄政王,反倒像个风流公子。
留下黑衣男子同虞瑜两人站在原地。男子看着不声不响的虞瑜犯了难。
打打杀杀什么的他在行,可让他照顾个娇娇弱弱的小公子,他实在是无从下手。
他也不能同蔺云琅一般直接牵着他,这于理不合,唤了他两声也不答应。仔细看这单薄的小身子还在轻轻发着抖,衣衫也shi了大片,确实要赶紧换下来才行。
这么呆站着也不是办法,男子只得上前一步,低声一句“属下僭越”,便伸手至虞瑜膝下,将虞瑜打横抱起,运起轻功飞快往府中早为他收拾好的厢房而去。
虞瑜突然一下双脚离地,然后就飞了起来,惊的他瞬间回神,一低头发现人已经在半空,也顾不得手上疼痛,慌忙搂住眼前人的颈脖,双手交叠不慎碰到伤处,疼痛刺激的他手又是一紧。
黑衣男子:“……”
看不出来,这小公子力气还不小。
若不是有真功夫在身,身体也确实强劲,现在两个人已经双双坠落在地了。
还好很快就到了那一处院落。黑衣抱着虞瑜走了进去,轻轻将他放在床上,便转身出去了。
虞瑜还在疑惑,黑衣又拿着一个小小的玉盒走了进来。
终于来到安静的环境,眼前人看起来也没什么恶意,虞瑜一直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你是谁?”
黑衣人声音低沉,语气却有些平直呆板:“属下名燕斟。”
“燕斟?”虞瑜想用手撑起身子坐直,正准备说什么,袖口布料擦过手背,他的脸顿时一白。
他抬起手,卷起袖口,只见手背上的皮肤还是鲜红一片,一碰就疼的钻心,好在还没有起水泡,处理起来也算不上困难。
燕斟上前一步半跪在床边,打开小玉盒,顿时一股带着苦味的药香弥漫开来,虞瑜轻轻皱了皱鼻子,看了过去。
“我、我自己来。”见燕斟要托起他的手帮他上药,虞瑜急急将手往回一收:“你快起来,把药膏给我就行。”
燕斟沉默了一下,开口道:“王爷有令,让属下帮公子上药,故而公子之言,恕难从命。”
这下虞瑜也沉默了。
他有想过此次一行来到皇宫会任人宰割,但没想到连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都变得如此困难。
燕斟见虞瑜抗拒,也不强行动作,只手上拿着药膏,直直的半跪在虞瑜的床边,一声不吭。
半晌,一截手腕出现在他的眼前,只听得身前一声有些无奈的叹气:“那就麻烦你了。”
不得不说,让燕斟帮他上药比他自己来,要好上很多。
这药膏在盒中是半透明的膏体,但是接触到肌肤便会化开,水一般流动。燕斟动作不紧不慢,十分熟练细致,没有一丝药膏沾到旁边衣物上。若是虞瑜自己定会手忙脚乱弄得到处都是,而现在,他还可以给自己“呼呼”吹风缓解疼痛。
上过药的地方一片清凉,缓解了原本火辣辣的疼痛,虞瑜脸色好看了许多,轻轻舒了口气
手肘的伤口也都很好处理,很快就剩下胸前的一片。
燕斟手上沾着药膏,有些迟疑。他内心是觉着这公子面皮儿这么薄,若是真要帮他上胸口处的药,他会不会接受不了。
虞瑜原本确实很是迟疑,在莫府时丫鬟都是不近身伺候的,在旁人面前衣衫不整,想起来确实十分别扭。但他一抬头,就看道燕斟端着药盒没动,不知怎的他居然在燕斟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到了为难的神色。
也对,他寄人篱下,而面前这个也不过是那个看起来不像好人的男人的属下,若是完不成主子的命令说不定还要受罚,区区小事,又何苦为难他呢?
那边燕斟也准备开口:“属下……”
然后他就看见自己面前的小公子一下子拉开衣襟,露出白嫩嫩的胸膛,孤注一掷的说:“无事,都是男子,大家都一样,上个药有什么关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