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正在这时,二人已经赶到草原,叶归掀开帐帘,正见塔娜为白承珏盛汤,人僵在门外片刻,后退着退出门去。
薛北望看了一眼叶归大步进屋,脸色Yin沉。
薛北望严声道:“我与叶归在路上对过,之前你初到陈国,吃的是之前剩下的药丸,之后才开始服用新药,他信不过你。”
白承珏一愣,双唇紧抿成线。
掌握药引的可是他从小护着长大的亲侄,却巴不得用药来控制他的往后余生。
一股寒意从后背一直窜上头顶,白承珏慢慢放下手中的汤碗神色复杂。
薛北望道:“我知道你从小看着他长大,可人终归要为自己留条后路,接下来你打算如何我都陪你。”
白承珏沉yin了一会,终是抬头一双笑眼望向薛北望:“我呀……想去乡间寻个村舍,试试平常人家的日子。”
薛北望面露疑惑:“吴国待你手段如此狠辣,不想报复回去吗?”
“想,待你我重归各方战场,无论局面成败与否恐怕无法再孜然一身,我眼下只想在战局开始前,与游山玩水,过过潇洒恣意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已捉虫,笔芯
原以为我可以苟出好多好多字,实则不行
果然是葛优瘫废袋
第95章 女儿妆容
在草原逗留了两个多月, 塔娜才将为白承珏医治所用的药材一一凑齐。
做药丸工序繁杂,处理不慎将会大大降低原有药效,只得以药汤下肚。
近些年白承珏身体大不如前, 药喝了不少,可这药单闻着味道便难以下肚, 白承珏喝了一段时间, 现看着火堆上银锅中那封紧口子的羊皮水袋内左右翻腾,神色依旧复杂。
白承珏用枯枝戳了一下锅中水袋,见皮袋子在热水中翻了个身, 不住垂眸轻叹。
不多时,薛北望用筷子将水袋捞出,把汤药盛入碗中, 轻吹着腾腾而起的热气。
白承珏轻声道:“一时半会吹不凉的。”
薛北望抬眸看向他唇角微扬,还没等薛北望开口,他掌心罩上碗口将药碗搁置在一旁
“先放着,凉些便喝。”
薛北望带着汤药余温的掌心握住白承珏腕口:“可不许偷偷倒了。”
“倒了?”
“叶归与我说了,往常若药太苦喝个一回两回, 你便背着他们偷偷将药倒了。”
白承珏大拇哥尴尬地抓了抓下唇边缘, 余光瞥了一眼薛北望:“他倒好还拿着闵王府的月钱就将我这做主子的出卖干净。”
薛北望一愣, 第一次熬药时叶归便捂着鼻子说这大概是白承珏小半辈子来喝过最难喝的药,之后便把白承珏曾经会倒药的事给卖了个干净。
他Yin沈着脸将白承珏抓得更紧, 急得声音都不免粗了些许:“你真背着我倒了?”
看着薛北望一脸严肃,白承珏忍不住笑出声来, 火光下那双眼由怒转木, 最后望着白承珏眨巴了两下,惹得这只本就心坏的大狐狸笑意更甚:“这一路你这双眼盯得那么紧,想倒都逮不到机会。”
薛北望手掌转而握住白承珏微凉的手心, 认真道:“我不是在与你说笑,这药少说都要需服用八、九年不可间断,我心知药苦,再忍过几月草原那边便会派人将制好的药丸送来,在这之前汤药一日两次一次都不可断,巫医说了这身子若再不好好调息,待药石罔效之日一切便来不及了……”
掌心的力度随着絮絮叨叨的话语越攥越紧:“前日梦里,我梦见我在吴国怎么都找不到你,之后冥纸纷飞,叶归与你说你不在了。”
白承珏笑意淡去,轻叹道:“我这人向来命硬,阎王老子收不去的。”
“再命硬也要好好喝药!”
绕来绕去,还就在倒药一时上绕不过去了。
白承珏拿起搁置在地上的药碗,将药汤一饮而尽,苦涩腥酸在舌尖蔓延,手肘按压着唇瓣硬生生将涌上喉间的恶心感强压。
这药喝一次怕一次,换做往昔他早就不知找什么法子,将药喂给花草土木,如今再难喝也未再生过倒药的心思。
药味在口中久久不散,他双眼啜着泪花,余光瞥向薛北望眼神担忧,手肘遮掩下唇角微扬。
只要想到余生都将与薛北望一道度过,这药便也不苦了……
“先吃块蜜饯,”白承珏接过蜜饯咬了一口,薛北望带有茧子的指腹轻轻揉擦过白承珏下眼睑,看着被泪润shi的眼角,薛北望心疼道:“往后用水兑一碗我与你一道喝好不好?”
白承珏举起蜜饯在薛北望眼前晃了晃:“不好,哪怕是小孩子,单用这个哄也够了,”
薛北望柔声道:“不是小孩子,怎么喝药喝哭了。”
白承珏一时不知该怎么向薛北望形容这药是如何冲的人鼻酸,千言万语哽在喉中,最后艰难开口道:“因为……它难喝。”他抿了抿双唇,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