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塞这次来势汹汹,叶临江这一仗打得十分艰难。
但好歹北塞也算是退了。
沈栖觉得还是要和北塞搞好关系才行,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北塞就要打过来,如此被动的感觉实在太难受。
叶临江还未赶回来,沈栖无人商量对策,正对着满桌的笔墨纸砚发呆,沈希就敲响了他的门。
“我今日陪舲儿去了城外玩耍,路过一处地方,发现那里的野果子长的十分喜人,就为四哥哥摘了一些回来,四哥哥尝一尝吧。”
沈希说着就把那一小筐野果子放到了沈栖面前。
可沈栖没有心情去尝什么野果子,便冲着沈希苦笑了一下,说:“五弟自己吃吧,我现在吃不下。”
沈希就问:“皇兄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面色如此不好看?”
沈栖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趟,最后停在沈希面前,问道:“你说我们究竟该怎样才能与北塞搞好关系呢?”
沈希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思考。
“北塞倔得很,他们从不与任何国家友好交流,想要与他们搞好关系,实在是难。”
沈栖叹气,“我知道难,可还是要与他们处好关系才行,不然北城那里的百姓会一直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表哥就不得不去战场。”
沈希点头,表示同意沈栖所说的话。
他思索片刻,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其实父皇还在时,北塞曾向我们表示过想要进行友好的交流,可父皇那时信不过他们,就拒绝了他们。如果皇兄真的决定了,倒是可以一试,也许能成功。”
沈栖问道:“他们那时为何想与我们交流?”
“为了我们身上的这些布料。”沈希解释说:“他们北塞人生来就粗犷不拘小节,所以对于吃食穿着也并没有很在意,他们身上的衣料都粗糙得很。之前他们倒是无所谓,可是听说他们的国主娶了一位西冥的姑娘为妻,那姑娘生的娇嫩,穿不惯他们的衣料,所以北塞国主就想要与我们建立友好的关系,以此来换取布料,为他的爱妻制衣。”
如果是为了布料,沈栖就可以理解北塞了。东和的布料最是柔软舒适,也正因为如此,南凌才会与东和一直建立着友好的关系。
“所以我们可以以布料为入口?”沈栖问道。
沈希却摇了摇头,略显纠结的说道:“距离他们示好已经过去很久了,也不知道北塞国主有没有为爱妻找到合适的布料,如果已经找到了,这个入口怕是不通,如果没有找到,那我们就还有机会。”
“总要试试才知道行不行得通。”沈栖说。
北塞路程遥远,沈栖的书信送出去一个月才收到北塞国主的回信。
收到回信沈栖是高兴的,可信中的内容却让沈栖犯了难。
北塞要求沈栖派位使者去往他们那里。
可两国刚有一战,这个时候派人去北塞实在太危险,沈栖不知道究竟该派谁才好,毕竟这一去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沈希却在这个时候写了一封请愿书,表示他愿意出使北塞。
沈希说:“如果四哥哥是诚心与他们好,派出的这位使者一定要是与四哥哥关系亲近的才行,叶将军他刚从战场回来没多久,不适合再做为使者去往北塞了,而我是四哥哥的亲弟弟,所以我去最合适不过了。我去了,北塞就看出四哥哥的诚意了。”
沈栖起初是不同意的。毕竟沈希才让叶丞相答应将舲儿许配给他,他与舲儿还未完婚,日子还长着呢。
最后劝动沈栖的是舲儿。
那日天气很糟糕,大雨滂沱,已经不停不休的下了一天一夜。舲儿与他一起站在屋檐下,趁着过大的雨势,先是叽叽喳喳的说了很多,最后她问沈栖:“表哥还想从皇位上退下来吗?”
沈栖自然是想的,于是他点头。
舲儿又说:“那这就是一个机会,让沈希去北塞,如果与北塞谈拢了,也算是沈希大功一件。表哥日后若想将皇位给沈希,因着这件事,也不会再有太多人反对了。”
这个道理沈栖是懂的。他犹豫是因为,万一沈希此去回不来,这皇位便再无人可坐了,他死后更是无颜去见沈希的娘亲。
可最后的最后沈栖还是同意了。
他在赌,赌北塞不敢动东和的皇子。
沈希启程那日的天气很好,似乎是个好兆头。
钟墨为弯弯诊完脉去看沈栖,就看到沈栖背着手站在门口看着天边的晚霞发呆。
“担心五皇子?”钟墨放下手中的东西,与沈栖站到了一起。
沈栖点头,“他毕竟是我的弟弟,而且他在这些皇宫里的人中待我是最好的。”
钟墨却笑了一下,说:“五皇子会成功的,你放心好了。”
沈栖疑惑道:“你为什么如此肯定?”
“北塞国主的那位妻子其实是被西冥驱逐出去的,这也是北塞为什么宁愿向东和示好都不愿意直接向西冥张口要布料的原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