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稳了稳心绪,强装淡定道:“你把你知道的跟我说一说吧,叶疏为什么会受伤,跟长安有关对吗?”
舲儿慢慢的蹲下来,瘫坐在沈栖旁边,颤抖着声音一点一点的跟沈栖交代她所知道的事情。
待听完以后,沈栖的心早已痛做了一团。
“舅舅为什么?”他红着眼睛问舲儿,“长安做错了什么?舅舅为什么这样做?”
舲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爹爹他为什么要这样,长安哥哥那么好,他为什么要害长安哥哥。”
沈栖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喃喃道:“我要去找舅舅,我要去问他为什么,我要知道长安怎么样了。”
舲儿急忙拉住沈栖,哽咽着劝道:“赵大人他反了,如今皇城已经乱做了一团,哥哥说你现在不能出宫,太危险了,皇宫安全一些,表哥你就先等等吧。”
沈栖脚步一顿,愣在了原地。
又是让他等一等。
沈栖觉得他身边的这些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他等一等,自以为这样做是将他好好的保护在了皇宫里,实则剥夺了他的自由,让他寸步难行。
可他又不得不听。
他怕自己如果不听话就又有下一个赵大人出现,他怕再给叶临江添麻烦。
于是沈栖便乖乖的回了房,木然的将衣服穿好,静静的坐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等消息。
舲儿很担心沈栖的状态,便摸索着将房里的灯点亮。可屋里刚亮了一些,沈栖就出声请求道:“别点灯。”
舲儿盯着眼前的那点火光看了一会儿,而后颤抖着声音说:“好,我不点。”
灯灭了,屋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沈栖依旧呆呆的坐着,只是坐着坐着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两行泪。
可他似乎又只能坐着。
赵大人反的很突然。
叶临江前脚刚带着奄奄一息的叶疏赶回丞相府,后脚赵大人就反了。
他只来得及进皇宫把钟墨接到丞相府,随后便带人去抓了那些受赵大人指使在皇城内作乱的人。
作乱的人都抓起来了,叶临江却怎么也找不到赵大人。
一边记挂着生死未卜的叶疏,一边猜想着赵大人的藏身之处,叶临江越发感到烦躁,以至于商家公子走到他身后时他竟毫无察觉。
“赵大人在城外的一座城隍庙里。”
叶临江忽的转头,Jing神紧绷的提剑指向了商公子。
商公子也不怕,又往前走了两步,重复了一遍:“赵大人藏在城外的一座城隍庙里。”
商大人伤了叶疏,叶临江正对商大人心怀怨恨,这会儿对商公子也没有好脸色,自然也不可能相信他的话。
他抬手将剑架到了商公子脖子上,轻笑道:“你以为我会信你?你与你爹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商公子神色淡然,又往前走了一步,剑锋划破了他的皮肤,血顺着剑身滑落,叶临江这才犹豫了一下,收了剑。
商公子又重复,“赵大人在城外的城隍庙里。”
叶临江瞥了一眼商公子脖子上的伤,不理解的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商公子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说道:“我只是想要赎罪。”
“因为宋姑娘的事?”叶临江不确定的问。
商公子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解释道:“叶将军应该不知道吧,其实我爹他不是东和人,他是逃命逃到这里的。这里收留了他,养育了他,可他却一直对这里怀恨在心。所以他不许我娶东和的姑娘,不许东和姑娘怀我的孩子,这才那般对待冉儿和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我爹一直想找机会带着我回到他的故乡,可我不想回他的故乡。我娘是东和人,所以我觉得自己是东和人。我只想留在这里,哪里都不想去。”
“赵大人他与我爹一样,是当年逃命来的,他的心也一样不在东和。”商公子试探着看着叶临江,问:“叶将军懂我意思吗?”
叶临江闻罢皱了皱眉头,追问道:“那商大人是哪里人?”
商公子惨白着一张脸,缓缓的回答:“北塞。”
然后又解释道:“北塞好战,却很少有战胜的时候,每每战败受苦的都是百姓,大家吃不饱穿不暖,就动了心思去偷去抢,百姓们竭尽一切去报复那些让他们受苦的高高在上的官员们。我爹他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被贼匪盯上灭了满门,只有他与赵大人逃了出来,一路逃到这里,改名换姓生活了下来。”
叶临江自知这不是什么小事,思索了一下,最后决定带着商公子去见叶丞相。
叶丞相因为叶临江放走长安这件事是不愿意见叶临江的,可叶疏危在旦夕,他又不得不守在叶疏房前,这便给了叶临江见他的机会。
看到叶临江带着商公子回来时叶丞相是想抬脚离开的,可叶临江不给他机会,直截了当的说道:“商大人与赵大人是北塞人。”
你看,他们是北塞人。
如此好像就找到了赵大人突